蛋壳椅轻轻闭合，光线暗下。
下一秒，万丈光芒亮起！
王建国发现自己已经不在椅子里了。
他正站在一条无比繁华的古代街道上，身边是穿着唐装、来来往往的人群，耳边是商贩的叫卖声、马车的嘶鸣声，空气中甚至还飘着烤胡饼的香气和仕女身上的脂粉味。
“这……这是……”王建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一个穿着白衣，醉醺醺的虚拟人影摇摇晃晃地向他走来，手中提着一个酒葫芦，正是李白。
“兄台，看你面生，也是来长安赶考的？”李白打了个酒嗝，热情地揽住他的肩膀，“走，陪我去曲江池畔喝一杯！今朝有酒今朝醉，莫使金樽空对月！”
王建国被半推半就地拉着，体验了一场盛大的曲江流饮。
他看着那些文人墨客吟诗作对，看着那些胡旋舞女翩翩起舞，他甚至还斗胆和李白对饮了一杯。
他从未感觉如此真实，那些只存在于书本里的诗句，此刻都化作了活生生的画面，刻进了他的脑海里。
而在另一个体验舱里，王建国的儿子，一个十岁的小男孩，正穿着一身骑士盔甲，在虚拟的中世纪古堡里，跟着亚瑟王学习剑术和骑士精神。
一场惊心动魄的屠龙冒险，让他把欧洲中世纪史记得比谁都牢。
王建国的妻子，则瞬移到了佛罗伦萨，站在米开朗基罗的脚手架下，亲眼看着这位伟大的艺术家，是如何一笔一笔地在西斯廷教堂的天花板上，创造出《创世纪》这不朽的杰作。
直播画面还在播放。
巴黎的屏幕里，一位德高望重的哲学家，正对着话筒，用晦涩的语言，论证着“技术对人性的异化”。
林天的屏幕里，王建国正站在全息模拟的维也纳金色大厅里，笨拙却激动地挥舞着虚拟的指挥棒，在他的指挥下，维也纳交响乐团奏响了雄浑的《命运交响曲》。
当那震撼人心的“当当当当”响起时，王建国，这个一辈子没掉过几次眼泪的汉子，突然泪流满面。
他不知道什么是交响乐，也看不懂乐谱。
但他听懂了。
他听懂了那种扼住命运喉咙的力量，那种不屈的抗争。
这一刻，林天集团全球直播间的弹幕，彻底疯了。
“我草！我看到了什么？这是什么黑科技！”
“哭了，那个大叔的眼泪是真的！他感受到了！”
“巴黎在讨论艺术是什么，而鹤城，正在让每一个人，都成为艺术本身！”
“别说了，林天集团官网在哪？我辞职了！我要去鹤城！我要梦回大秦！”
卢浮宫内，杜邦教授看着助手递过来的平板上，那一边倒的实时评论，和他身后大屏幕上，王建国那张泪流满面的脸。
他准备好的，关于“精神贵族”的演讲稿，还剩下十几页。
可他张了张嘴，却发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他感觉自己，和他的峰会，就像一出无人观看的，滑稽的默剧。
“归墟”直播的第二天，世界舆论发生了惊天逆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