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婷脸颊微红,心中却是一片清明。
她轻轻推开林天,一双美眸直视着他,带着一丝狡黠:“少来,别想用甜言蜜语蒙混过关。鹤城的‘铁锈奇迹’已经让全世界的工业巨头睡不着觉了,你接下来到底想干什么?可别告诉我,你真的只是想当个的授权商,那点授权费,恐怕还不够你手底下一天开销的。”
她太了解林天了,这个男人的每一步,都像是围棋中的闲手,看似平淡,却在不经意间布下了决定胜负的棋局。
卖汽车是为了证明工业母体,那推广工业母体,又是为了什么?
林天看着她洞若观火的眼神,索性摊了摊手:“好吧,钱只是副产品,我要的,是另一件东西。”
“什么?”
“标准。”林天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当所有人都用你的语言说话,用你的方式思考,用你的技术生产,那么,规则由谁来定?”
宋文婷心头一震,瞬间明白了。
这才是林天真正的野心。
他不是要成为某个领域的王,而是要成为制定游戏规则的神。
然而,就在林天集团沉浸在“鹤城模式”的巨大成功中,准备将这套体系向全国推广时,一股新的暗流,在国际舆论场上悄然涌动。
这一次的攻击,不再是商业制裁或技术封锁,而是来自一个更难防御的领域——文化。
法国,巴黎。
一位名叫安托万·杜邦的当代哲学泰斗,在《世界报》上发表了一篇名为《新乌托邦的精神荒漠》的公开信。
杜邦教授在信中,一反常态地盛赞了林天和他的“鹤城模式”。
他承认林天用科技消除了失业,带来了物质上的富足,创造了前所未有的生产力奇迹。
但紧接着,他话锋一转,笔调变得沉痛而悲悯。
“……我们看到,在鹤城,人们拥有了整洁的居所,丰厚的薪水,以及无忧的未来。但我们同样看到,他们的眼神中,缺少了某种光芒。那种光芒,叫做思想,叫做审美,叫做对生命意义的独立探索。”
“林天先生创造了一个完美的‘蜂巢’,里面的每一只工蜂都勤劳、高效、富足。但他似乎忘了,人类不是工蜂。"
“当一个社会只剩下生产与消费,当艺术被算法定义,当哲学被效率取代,那么,我们得到的,究竟是一个天堂,还是一个最高级的、被镀了金的牢笼?”
“我为鹤城人民物质上的富足而喝彩,但更为他们精神上的荒芜而哭泣。一个没有了诗人、画家、思想家的民族,即便拥有了全世界的财富,也终将沦为一座华丽的,没有灵魂的空壳……”
这封信,写得文采斐然,充满了人文主义的关怀和对人类终极命运的思考。
GISA联盟和那些被打得落花流水的国际资本,如获至宝。
他们立刻调动起所有的媒体资源,在全球范围内疯狂转载、解读、炒作这封信。
一时间,舆论风向大变。
“科技暴君的下一步,是思想奴役!”
“林天正在创造一代只会工作的‘优质耗材’!”
“警惕!不要让我们的孩子活在一个没有艺术和梦想的世界里!”
攻击如潮水般涌来。
这一次,它们不再攻击林天的商业模式,而是攻击他的价值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