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专家组评估，如果想把这些技术完全消化、吸收，再整合成我们自己的体系，至少需要二十年，这还是在最理想的情况下。”
韩东的兴奋劲儿顿时被浇灭了，他挠了挠头：“这么麻烦？那……那咱们就挑几个最牛的，先仿造出来？”
林天一直没说话，他靠在沙发上，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扶手。
听到韩东的话，他终于抬起眼，目光扫过两人。
“仿造？”他的声音很平淡，“那是追赶者的游戏。我们现在，是制定规则的人。”
白落衡和韩东都是一怔。
林天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下方那座流光溢彩的未来之城。
“落衡，通知下去。”
“把我们获取到的所有技术资料，无论大小，无论领域，全部数字化，建立一个数据库。”
白落衡立刻点头：“是，这个工作已经在进行了。”
“然后，”林天转过身，嘴角勾起一抹让两人感到心悸的弧度，“把整个数据库，全部喂给‘盘古’。”
办公室里，空气仿佛凝固了。
白落衡握着笔的手，停在半空。
韩东张大了嘴，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
用那台拥有自我意识的生物计算机，去吞噬、解析人类文明近百年来最顶尖的科技结晶？
这是何等疯狂，何等……神明的想法！
“我不要消化，也不要整合。”
林天的声音，如同最终的裁决，在寂静的办公室里回响。
“我要‘盘古’，在吞噬掉这一切之后，为我们华夏，从最底层的物理公式和代码协议开始，创造出一套全新的，完全独立、绝对领先的……科技神系。”
林天的话音落下，整间办公室陷入了一种比死寂更加深沉的静默。
空气仿佛被抽干了，韩东张大的嘴巴足以塞进一个鸡蛋，而白落衡，那只总是能精准记录下每一个要点的钢笔，此刻僵在半空，微微颤抖。
用一台生物计算机，去吞噬、解析、重构人类文明近百年来所有最顶尖的科技结晶？
“林……林哥……”韩东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声音干涩得像是被砂纸打磨过。
“那……那可是一万多种互相打架的技术啊！盘古……它……它不会被撑得死机吗？”
这个问题，代表了在场除了林天之外，所有人的认知极限。
林天却笑了，他走到办公室中央那巨大的操作台前，手指在光滑的界面上轻轻划过。
“死机？你们还是在用电脑的逻辑去理解它。”
“我问你们，给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喂下一头牛，他会被撑死。但如果，你给一个正在崛起的文明，足够多的星球和资源，它会被撑死吗？”
林天抬起头，目光扫过两人，眼神平静。
“不，它只会加速进化，演变成更高级的形态。”
“盘古，就是一个新生的科技文明。而我们获取的那些技术，就是它最好的养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