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幽宁宫的路上,赵政心情格外沉重。
刚刚只是与钱皇后第一次打照面,就感觉到这个女人气势逼人。
幸好他所展现出来的气场不输对方,否则就可能露馅了。
赵政冷静过后,细细想来。
钱皇后明明与大贞皇帝貌合神离,恨不得大贞皇帝赶紧驾崩,又怎么会突然来到玉霄殿,关心皇帝身体恢复情况呢?
难道说是钱皇后的哥哥派她前来打探虚实,看看大贞皇帝到底有没有大病痊愈?
赵政摸着下巴,瞳孔猛然一缩。
看来后宫里一直有人在秘密监视着大贞皇帝。
大贞皇帝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尽收他们眼底!
这哪里是在当皇帝,简直连天牢里的犯人还不如,一点个人隐私都没有。
这样的后宫要是不整顿,今后还如何安睡?
“陛下,幽宁宫到了。”
幽宁宫寒气逼人,无比冷清。
宫门口无人打扫,落叶纷飞,枯萎凋零。
赵政从龙辇上下来,踏入宫中。
“皇上驾到!”
随着身边公公的传宣,宫里连个迎接的下人都没有。
这位贵妃娘娘怎么在后宫混得这么惨?
“你们都下去吧,今日朕要夜宿幽宁宫!”
其中一个老太监连忙用严厉目光对众人使了个眼色,带着人退下去。
这名老太监名叫魏忠祥,是跟随大贞皇帝多年的司礼监掌印太监,还不知道赵政是个替身。
他身后跟随的十一名太监都是司礼监的宦官,被大贞皇帝赋予权力,在朝中权势滔天。
“魏公公,陛下前几日气若游丝,怎么从宫外刚回来,就变得神采奕奕了?”
“是啊!陛下以前见到幽宁宫都绕道走,今儿个怎么像变了个人一样?”
“魏公公,贵妃娘娘若重获恩宠,咱们是不是该见风使舵了?”
魏忠祥眯起眼,沉声道:“昔日贵妃失宠,咱们便倒向了钱皇后,如今贵妃若是再得圣宠,咱们再倒向贵妃,岂不是两边都得罪?”
“何况大将军一直都想铲除咱家,皇后也并非可靠大树。而贵妃尚未得势,咱们还得再看看,见机行事,不可自乱阵脚。”
“早知道陛下寻得民间神医为其救治,咱家当初就该依照皇后要求行事,让昏君长眠,扶新君登基,还尚有一线生机。”
“魏公公啊,咱们之前所作所为,那可都是欺君罔上的大罪。若是被百官弹劾,陛下迫于压力,未必能保得住咱们啊。”
魏忠祥怒目一瞪,嗔怒道:“咱家都不慌,你们慌什么?别忘了当初陛下为何要让咱家掌权,不就是为了当陛下手中的快刀?”
“咱们要懂得在内廷游刃有余,才能让陛下更加放心把手中权力交予我们,来牵制朝堂的那些外戚士族。”
“只要咱们哄好皇后,大将军就不敢拿咱们怎么样?待贵妃得宠,咱们再去讨好贵妃,岂不是一举两得?”
几名老太监围着魏忠祥笑了起来。
“还是魏公公想得周到啊!”
听了老太监们的阿谀奉承,魏忠祥连走路的姿势都变得不一样了。
很快赵政夜宿幽宁宫的事情,便在后宫里传开了。
几名位分较低的嫔妃与张德妃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讨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