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旋已经连续一周来接他上班了,本来还想接他下班的,但是被席恒占领了,这两个男人跟车夫似的,他买的车简直就是摆设。
“暖宝宝。”江旋从羽绒服兜里掏出一个小巧的暖手宝递给花雅。
每天不变的流程,等他下楼,然后给他暖手宝,再然后就是早餐。
“你昨天想吃的糖饼,还有豆浆,搁在暖风片前的,应该没凉。”江旋把中控台的食品袋放到他腿上,启动发火。
花雅:“......”
“今年过年回桐县么?”江旋问。
“回。”花雅咬了口热乎的糖饼,外皮儿酥脆,里面的糖心融化得刚好,吃在嘴里暖暖的,但想吃这一口不太好买,店面开得比较远。
“多久?”
“初五初六去了,”花雅说,“医院值班走不开。”
江旋了然地应了声,“我和你一起。”
“什么一起?”花雅看了他一眼。
“过年和回桐县。”江旋淡淡地说。
“你不回鞍城?”花雅沉默了一会儿问。
“不回。”江旋说。
“过年是不行的。”花雅垂着长睫说。
“因为席恒吗?”江旋问。
“嗯。”花雅说。
江旋没有接话了,专心地开着车,他眼神直视前方,琢磨不出在想些什么。
他俩之间那种不自在的尴尬感还没消失,交流总是硬邦邦的。
花雅自然是不想和江旋多交流的,拿什么交流呢?拿这莫名其妙消失的七年,还是拿没任何征兆地在他面前的重逢呢?
说实话,他内心没触动是不可能的,但是这种触动是他不想回忆十七岁的种种,好似咬了口青梅,心中饱腹酸涩。
又凭什么呢?
凭什么闯入和离开都是江旋一个人在主宰?
他不是江彧曾经口中那位未成年的少年人了,早就过了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考虑的高中生,现在他所做的每一件事儿,每走过的路,是要经过深思熟虑才会下定决心的成年人。
逐渐地,他开始衡量,开始考虑,这件事到底对不对,该不该,能不能。
对于爱情也是。
所以这些天,他和江旋整得就像是能说话的“陌生人”。
下车前,江旋又塞给他一个保温饭盒。
“在医院忙也别忘了吃饭,”江旋提醒他说,“小苗说下午去采购年货,下班了我来接你。”
花雅觉得江旋这个主任当的还挺闲,于是问出口了,“你这么闲的吗江主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