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杳几乎是逃也似地跑过长廊,回到母亲的房间。推开门,她发现内里依旧亮着灯,但许菘蓝的那张床铺空着,卫生间的门依然紧闭。
她虽然不太了解妈妈在港城的生活模式,但在宜南时她有观察过,知道许菘蓝一般是没有起夜习惯的,疑惑掠过心头,秋杳走到卫生间门口,轻轻敲了敲门:“妈妈?”
里面传来许菘蓝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气息不稳:“杳杳……你先睡吧,妈妈……肚子有点不舒服,可能要待久一点。”
秋杳在门外顿了顿,怀疑许菘蓝可能是吃坏了东西,或者是例假,她想起妈妈之前回家里时偶尔会有生理期不适。
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对母亲的私密事总有些难以启齿的关切,她不好细问,只能低声应道:“嗯,妈妈你需要我的话就叫我一声。”
门内隐约传来一阵压抑的、类似干呕的细微声响,随即是一阵冲水声。
秋杳皱了皱眉,压下疑惑,转身躺回了自己的小床。
——
雷声渐渐侵袭,秋杳倾身把台灯关掉。
黑暗中,她睁着眼,天花板上映着窗外投进的模糊光影。
刚才在盥洗室门口,程斯聿带着压迫感的身形,不受控制地在秋杳的脑海中浮现。
那种混合着轻蔑、探究和侵略性的目光,让她即便现在处于安全的环境里,也感到残余的不适。
她用力闭上眼睛,在心里一遍遍告诫自己:
“秋杳,你是来上学的。这里的一切,都与你无关。你只是一个暂住的过客。”
她想了想,又给自己默默打气。
“你只有一个方向,就是考上顶尖大学,找一份体面的好工作,把操劳了一辈子的外婆接到大城市享福,还有好好照顾妈妈……除此之外,这里的一切纷扰、目光、恶意,都与你无关。”
窗外的雨已经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敲打着玻璃,秋杳裹紧了薄被。在陌生的雨夜里,渐渐沉入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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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秋杳几乎把自己完全埋进了书本和习题里。程园很大,她活动的范围却仅限于佣人房、餐厅和屋子外一方小小的花园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