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却一把拽住了他,直接折了手,跟踢皮球一样扔给了济。 济嗤笑起来,他刚因为在琇莹面前抓人失利,憋了口气,也来了劲儿,又给踢了一脚,“滚啊。你不是很能滚吗?” 那人只顾求饶,滚刀肉一块,老练油滑的紧。 济拽着他头发要走,琇莹却像是来了兴趣,一边让他将这人留下,一边放下了扶苏。 “瞧着小友模样非池中之物,怎也做这偷窥的下流事。小友若是想看,自禀了我就是,何必再受这个罪了。” 我知道你是跟这个人是同伙,你换何名?来自何方? 再说出你所知道的事情,就饶你不死。 那人见状俯跪,用一双眼偷瞄琇莹,想观察他的神情,来想如何回答,却撞进了一双含着冰的眼眸中,顿时遍体发寒。 他很聪明,他清楚的知道若是不说实话,他会死,会死的特别惨,比那些被烧成灰的尸体,更惨。 他已经看见了,那个疯子衣袍上和鞋子上的血,这是谁的血不言而喻。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如果再敢耍小聪明,这个人的衣上,也许下一秒溅的就是他的血。 “命苦呀,我乃一个楚国的小民,家住沛丰邑中阳里 ,因自幼崇敬信陵君风采,不远千里,来拜见张耳。岂料这张耳是个无耻之人,竟欲做出如此禽兽不如之事,我阻拦不过,只好在此等待,等着能帮上公子一二。” 聪明,话说得半真半假,倒是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滑溜的像只泥鳅似的。 他是知道张耳死了,一切死无对证,他想怎么说便怎么说了。那么他在这里呆了多久,就不得知了。 琇莹轻颔首,表示他听懂了。 “海外孤忠,本公子懂。” 他蹲下身子,随意招了一下手,济的剑便悬在了男人的脖颈间,顺带还划破了点皮。男人不敢动,生怕动一下就没了命。 他虽然狡诈,但也惜命啊!这次是踢了铁板上去了。他就不该理那个张耳!非要来自杀,还好他没有听他的话,中途折返了,不然的话,他就是里面那堆成灰的尸体。 “我问你,好好答。” 琇莹拿出了自己普查人口的架势,威势深重。 “姓名。” 男人知道再瞒不过,于是嗫嚅道,“刘邦,字季,家中排老三。” 果然是刘邦,嗯,他要找的人有着落了。 琇莹笑起来,他示意济将剑收起来,作势要亲自扶刘邦起来。 刘邦哪敢让他扶,直接顶着伤蹦了起来。 “公子不可。” 琇莹轻笑,一派清隽温雅又不失旷达豪爽,他一笑,眉尾间的阴郁全部消失,化开了威压,只剩下满满的少年气。 刘邦这才发现,这位公子与他的年龄差不了几岁。笑起来,还有一颗小酒窝在左颊,像是那个在人群最讨喜的好兄弟。 只是他一开口,便打破了这一印象。 那青年明烈如火,肆意张扬,只一双眼黑沉得可怕。 “我正巧要去沛县玩玩,我与刘兄一见如故,还望刘兄莫要嫌弃,带我揽顾四方,顺便交几个知心朋友。” 我想去沛县,你带路,我想见你朋友,你引见一下。 刘邦抬头,讪讪地笑,他倒是颇有义气,面对强威,倒也没有扔了脊梁,只是道,“邦的朋友都是平庸之辈,恐不得公子的眼。” 琇莹未理他,牵起了扶苏的手,“冷淘估计好了,我饿了,苏苏,你饿不饿。” 扶苏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应是,乖乖跟在了他身后。 “王叔,加茱萸。” 琇莹嗯嗯点头,硕和济也上道的架起了这位公子新交的“朋友”,原本刘邦有挣扎的想法,看见了身后提刀的数百秦兵无声无息到了他身后,顿时偃旗息鼓,乖乖被架了起来。 不敢惹,真的不敢惹,秦琇莹,分明是有备而来。 扶苏向后扭头,见他那惨样,就偷偷的笑。 他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人就觉得老不顺眼,当然,也没有遇见上次王叔处理掉的赵高那么不顺眼。 琇莹摸了摸他的头,他敛住了笑,幸灾乐祸,他错了。 他正欲道歉,就听见琇莹悠悠道了一句,“你也觉得他有一点吵吗,帮我给他打晕吧。” 秦军很是听话,一个人出列立马一个手刀给刘邦干晕了。 济直接给他拴上了手脚,像扛麻袋一样给他放在了硕背上。 硕无语了,他看着那脏兮兮的人,冲济翻了个白眼。 幼稚! 掷水 自从琇莹带着刘邦出发后, 扶苏就非常不满,油嘴滑舌之辈,令人生厌, 而且还是刺客的同伙,天天离我王叔那么近,肯定是图谋不轨。 加之刘邦贱兮兮的模样, 就十分的嚣张, 反正他是一点也看不下去。 他一时骄纵的脾气上来, 自从刘邦上了船之后, 他就天天伙同济给刘邦使绊子,可奈何刘邦滑不溜秋的,警惕性很强。导致原本是胜券在握的战役, 结果双方硬生生地有来有回打了许多次也没有分出个胜负来, 更助长了双方现在相见两厌的状态。 反正今天刚起的扶苏见了这跟在琇莹旁边献殷勤的刘邦,就垮起了脸, 直接把不喜欢挂在了脸上。 “王叔,睡得好吗。” 他向前跑了几步,挤进倚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琇莹怀里撒娇。 琇莹捏了捏他的小脸,将他的头撸了一下。 “还不错,苏苏睡得如何?” 两人亲昵地说了几句话, 琇莹才扭头冲刘邦道, “小友继续说。” 扶苏冷哼一声,但还是支着耳朵听刘邦讲沛县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