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叫公子字,都会被锤吧! 琇莹却忽然将脸从阿政背上抬起,笑起来,他抱起了扶苏,捏了一下他的小肉脸。 “好像叫姑母也很好,是男是女,也不太重要,关键是让后世人猜来猜去,我想想就有趣。” 阿政觉得自己的幼弟的脑子真的跳脱,他摩挲着手上的玉戒,忍不住勾起嘴角。 “那你的盼望落空了,我打算让你字璨。” 琇莹叹了一口气,不死心地念叨,“阿兄,字璨璨多有意思啊,以后他们有人说我是男子,有人说是女子,然后吵成一团,想想就好玩。” 阿政让他赶快往前走,他要批奏书。 秦有史书记载,而且怎么可能会有人因这种无关痛痒的事吵架,是奏书太少,还是书不好读? 琇莹他们进了城门,就往魏王宫走,然后他哥自从当了秦王后就有的bug又出来作妖了,他们又双叒叕遇刺了。 这一批人不多,没有哥哥每次遇到的架势大,琇莹凭借多年经验,目测这估计是来杀他的。 是来杀我的,哥哥终于被我连累了一次啊。 他抱起扶苏,甩了鞭子,有点跃跃欲试,“韩魏贵族?燕赵贵族?还是秦的楚氏余孽。” 阿政在正中央,眼眸无波,周身沉静,“也许都是,也许都不是,不重要,反正孤不要活口。” 是谁的人不重要,反正杀一个,少一个。 他遇到刺杀啊,太正常了。 他与琇莹名声太“好”了,稳稳位列诸国国君贵族最想杀的人榜单第一和前五,每次出门都会遇见一两次刺杀,嗯,基本上都是来杀他的,或者两个要绑一块杀的。 上次秘密化名去韩是他俩这几年最平静的旅程,说实话,当时他俩还真有点不习惯。 他接过了扶苏,嗯了一声,“去吧,毕竟找你的。” 他还特地往后退了两步,随手将琇莹给自己的眼镜戴上了。 “孤站这儿,扬起来的风沙少。” 琇莹点了头,哎了一声,很熟练的戴上眼镜进了战局,和阿政的侍卫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刺杀的人。 这真的是被剌杀多了,就习惯了。 阿政将扶苏随手放在了地上,托了托眼镜,朗声对琇莹道。 “琇莹,快些。” 琇莹随手抽飞了一个人,阿兄的想法他知道了,应了句,“好!” 毕竟阿兄以前从来不会催一件事两次。 “秦琇莹,你暴戾恣睢。” 那个被琇莹给抽飞的人用最后一口气高喊着。 但这里在场的人基本上已经习惯了,习惯了被刺杀,以及别人被搞定说的话,就连第一次见这种流血场景的扶苏也是瞪个大凤眼,眼亮闪闪的,一看就是完全不害怕。 总的来说,一时之间,有点冷场。 琇莹扭头见了扶苏那闪闪的眼睛,不得不说,这凶残程度,真是一言难尽。 不过阿兄,你现在懒得连扶苏的眼都不捂一下的吗? 琇莹于是叹了口气,扶苏第一次铁血教育,不能冷场啊,他勉为其难的附和一下吧! 他打了个哈欠,甩了一下鞭上的血,拖着长调和着那人。 “秦琇莹,你这恶贼,人人得而诛之,吾等来日来日必寝你皮,食你肉。” 他招手让人下去埋了,然后才又打了哈欠,冲被拖下去的人尸体大喊。 “八次了,你们这地的贵族人能不能换点词,我好烦。” 道旁二楼的酒肆上正在窥视他们的人轻叹了一口气,正准备关窗。 琇莹原本正在笑,听见了这忽然出现的叹气声,转了身,张弓搭箭,箭羽定在了关窗人的手掌上。 阿政也早转了身,一身风流的贵族作派,勾起唇角。 “既来了寡人的砀郡,不下来与寡人这主人同饮一杯金樽酒吗,左车。” 李左车打开了另一扇窗,二十岁的少年郎露出了自己肖似李牧的一张脸,即使一只手被钉在窗上,仍端正有礼。 “见过秦王,左车一个亡国之人可不敢同汝饮。” 他似谓叹似讥讽,“秦王的剑锐利之名,天下皆知,左车怕刚饮一杯,白刃见血。” 这是骂琇莹是刀剑,阿政嗜杀。 结果琇莹耸了肩不在意,夸他是剑,挺好的评价,好小子,会夸人,他喜欢。 阿政也无关痛痒,觉得无所谓。 太年轻了,且不说谋士哪里有亲自下场观局的,就单说这骂得不行,还没他时韩非先生上的折子骂得一半狠。 琇莹收了箭,向阿□□身一拜,姿态行云流水,雅人致深。 “阿兄,他既是李牧先生的孙子,我与李将军故交多年,那便是我之孙。” 他又接着道,“阿兄,小辈远行而来,你我理应款待他一番。” 阿政也轻笑着,应了他的请求,抬手让人将李左车给抬下来,跟他们走。 如果不是李左车受伤的手,大概真的像是世交见面。 “所言有理,身为长辈,孤确实不能看着左车在外孤身一人。” 带走吧,自投罗网的,不要白不要。 蒙毅亲自撕了衣服,给李左车包扎伤口,钳着他向前走。 阿政指着矮墩墩的努力跟上他的胖扶苏轻问李左车,“左车,觉得我家子如何?” 蒙毅当时的沉默震耳欲聋,王上疯了吗? 他李左车一个反秦的头子,让他教扶苏公子,教啥?教刺杀王上和公子吗,教扶苏公子逆子手中剑,一剑串起俩吗? 李左车也不知道阿政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扶苏只是个小崽子,他是个有气节的人,他是跟他爹和他叔有仇,跟这个胖嘟嘟的冲他笑的小崽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