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嬷嬷一口答应,“这自然可以。”她看了一眼曹嬷嬷,觉得奇怪,明明是有通达公主的上奏之路的,为什么反而要经过她的手?若是不能让旁人知道,又为什么让曹嬷嬷在旁听着?
俞裴二人都是人精,哪能不明白余嬷嬷的想法。俞翕说道:“这封信里不过是我二人的私语,正好余嬷嬷回京顺路,又武艺高超,便请嬷嬷带上。只是若有一丝一毫的危险,还请嬷嬷当即将信毁了,万不可给其他人看到。”
余嬷嬷顿时神色凝重,“若有机密,我可当即启程。”
“不急,内里也无有机密。”裴德音笑道:“只是有些大逆不道的话罢了。”她说得轻松,见两位嬷嬷一脸严肃,解释道:“放心吧,这大逆不道不是针对当家圣上,也不是针对大晟朝,更不是针对公主,而是对这世道而言的。”
两位嬷嬷虽然听得云山雾罩,可都是懂规矩的,根本没有再问。在一行人准备起身离开时,裴德音示意锦儿递了张银票给曹嬷嬷,让曹嬷嬷带着余嬷嬷在宝丰城好好闲逛一番。
曹嬷嬷如何肯收,裴德音笑道:“以后咱这酒楼会挣来大量的银子。等银子如流水般进账后,嬷嬷就不会心疼钱了。”见她坚持,曹嬷嬷自然也笑着谢过收下。
出去依旧是在后门,绕过前街时外卖窗口依旧排着长队,还听到许多的大声议论。俞翕掀开车帘,听了片刻,原来人们都在说已经腊月二十八了,家中有闲钱的都会跑来这里买点好吃的,不光能撑门面,也是给家人孩子打打牙祭。她冲着裴德音竖起大拇指,见裴德音微微自得的一笑,心中只觉一荡,正要打趣两句来掩饰什么,突地发现街角有二人正急匆匆走着。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一同去关外经商的洪铭和卓昌。二人面带愁苦,丝毫瞧不出即将过年的喜气。
俞翕想了下,对裴德音说明情况,转身下了马车,让倪带着二人过来。那二人见到俞翕就像是见到救命稻草,一时忍不住竟哭泣起来。原来这二人因此次出关置办的货物,几乎掏光了家底,原想着年前赚一笔也好让家人畅快的过个好年。哪知丢了货物,但这也还没有到绝望之地,想着镖局签的契约可是丢一赔三。三倍的赔偿如果能到手也等于跑了趟关外做成了生意,可问题就出在这儿,广顺镖局赔不起。三十几车货物,一赔三算下来,镖局要赔□□千两的银子,这还不算上镖局失踪镖师的家属要银子安抚的费用,零零碎碎算下来,总共要万把银子。愁得广顺镖局的总镖头金老爷子就差没有下跪来赔罪了。二人也知道镖局压根就拿不出这么一大笔的现银,因着出事,也没人愿意给镖局借钱,可他们二人的家里也艰难,后天就年三十了,再拿不来银子,他们就没法过年了。这不,二人商量了一下,又去镖局要钱了。见到俞翕,他们好似找了主心骨,极力让俞翕同他们一道前去。
俞翕明白了原委,心中有了自己的盘算,却还是做出为难的样子,对二人说道:“我昨儿才回来,这——”眼神无意瞟了一眼倪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