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府邸,裴德音去向郑氏请了安,又去看望了铁家三口,礼数做到位了,这才回了主院。又特意命锦儿将曹嬷嬷过来吃午膳。
因着在酒楼听了许多新奇之言,曹嬷嬷尚且在兴奋之中,听着裴德音唤她过来,顿时又来了精神。不过她有一点绝对出色,无论何时何种情形,她就会绝对守着规矩。这也让裴德音暗自满意,懂礼知趣能力强悍的“员工”,哪个“老板”会不喜欢呢。
裴德音示意曹嬷嬷和锦儿不必拘束,边吃边问道:“嬷嬷可有办法尽快摸清这霍澄的底细?”
“自然是有的。飞鸽传书用不了几日。”曹嬷嬷问道:“太太是想将这人收为己用?”
裴德音听到第一句,暗自恍然,自己怎么就忘记了飞鸽传书这种古老的通讯手段呢。她只是有点不能理解,小小的飞鸽能携带多少信息量的纸张?信息量大的时候难道需要放大量的信鸽?携带的这些消息是否用密码?这些小问题,她是好奇,不过很显然现在不是问这个时候,她的身份也不适合问。于是摇摇头回答了问题,“医者治病不过是干系到寥寥数人的性命,而公主的久安则关系到众人无数。”她知道何时直说会博得曹嬷嬷的好感。果然见曹嬷嬷频频点头,她又继续说道:“此人又没经过考验,是个毫无干系的陌生人,我岂能不顾众人的安危,启用这样的人。”
“这我就不明白太太的意思了。”曹嬷嬷想了一下,说道:“这人能大摇大摆的出来寻活计,说明宝丰城内根本没有贴出通缉他的公文。且听他说愿意以性命报恩,但太太对他说最后那句话时,他反而没有搭话,可见拿性命报恩这话不过是说说而已。”
裴德音不同意这样的看法,“这倒符合人性。从他叙述中可以听出,他本就是孤儿,又怎能让自己的女儿也变得如此凄惨。反之,如果他不顾自己的女儿,一味的要拿性命报恩,要么他居心不良,要么他迂腐不堪。由此可见,他女儿是他的软肋,我们可以拿捏,别人也可以。无论他是哪种情形,这样的人,我当然不会冒险用他。至于他是否杀人,一面之词不可信,随时能反口。我让嬷嬷去摸这人的底细,不过是想看看这人的品性如何。嬷嬷记得让人带着画像去打听,防着冒名顶替。”
“这老奴知道。”曹嬷嬷说道:“只是我不明白,太太您既然不打算用他,何必还多此一举呢?”
“我这是要借他的名气用用。”裴德音挑眉笑道:“医者最容易博取好名声。将来要是借着他的名气传递个消息或夹带个物件岂不容易。再者,若他真是医术出众,留着当个备用的急救之处,也是不错。当然,也许是毫无用处,这不过是未雨绸缪罢了。本来我想着义母的医术也是不错,只是义母早已和我们绑为一体。而此人刚好合适,既与我们无关,又对我们心生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