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翕略微一想,又笑道:“我看你才是小说看多了,真以为在古代什么公主郡主能满世界跑?我今天见到的女人年纪并不大,除了公主郡主外,就剩那些后宫王府内依附男人的女人们才有这样的年纪,嫁了人的女人想出个门基本很难,别说女扮男装,做派潇洒了。”
裴德音长叹一声,“说得也是,京城自古以来就是藏龙卧虎之地。咱们还是小心些吧。”
俞翕嬉笑着过来,凑近观察裴德音,“你这是关心我?你还别说,成亲以来你主内我主外,听人喊着我三少爷,喊着你三少奶奶,我偶尔会有一瞬间的恍惚,好像我真就成了这三少爷,好像我真就在这大宅门过了一辈子,好像你我真就成了真正的一对。这叫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你这脸皮的厚度,见涨地够快啊。”裴德音不屑地瞪了俞翕一眼,“你愿意在这儿大宅门里生活,我可不愿意,要我一辈子困在后宅,和这帮无知妇人勾心斗角,你干脆杀了我算了。”她推搡着俞翕,“你别靠我这么近,身上一股不知从哪儿沾惹的香气,难闻死了。”不过微微发红的耳根还是出卖了她微微有点羞涩的心思。在现代时,她对俞翕的感觉十分复杂,就三观上来说,她对俞翕是看不惯的,但就潜意识来说,她是有点羡慕俞翕在个人生活上的自由自在。这倒不是掺杂着什么感情因素,就像是邻居家被长辈互相比较的一对小女孩,暗中有点较劲的意思,但也仅此而已。突然来到一个莫名其妙的世界,她们被紧紧地绑在一起,感觉全世界都与自己格格不入,只有对方才是自己的唯一,这种感觉真是又奇妙又诡异。
俞翕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就好像到了个野兽世界,就只有自己和裴德音是人,那自己不找裴德音“取暖”,难道让她去找个“野兽”取暖?人在未知的环境中本能地会向熟悉的人依靠。这难道就是那什么心理学当中症候群?症候群是什么鬼?俞翕抖抖身子,将胡思乱想抛之脑后,不过裴德音微红的耳根,还是让她心情愉悦。小样,在现代时竟敢和老娘斗,哼,老娘可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老手。
夜里熟睡时,俞翕做了个好梦,只是梦醒后才要回味,忽听耳边传来声音,“还不起床?日上三竿了。”她脑袋一激灵,顿时将梦中之事忘得一干二净,撇嘴睁眼一看,是裴德音。
裴德音指着窗外,“你还在做梦呢?你知道这府中多少人盯着你吗?光顾着睡懒觉,也不怕人嚼舌根。你的人设可是忠厚老实型,可别崩了。”偶尔早起赖床这嗜好,可是不分阶级、年龄。她也想赖床,但她的人设是诗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尼玛,早起去金氏那儿问安也是规矩之一。这人设坑死她了。
“哎呀,不是俞枕立了规矩,不让儿子女儿去天天早请安晚叩首嘛。我迟起一会儿有什么关系。”俞翕嘟囔道:“我昨天走了半天,腰酸腿疼的。”
裴德音不瞒道:“俞枕是因为要上班时间太早下班时间太晚,嫌弃儿女过来吵到他。但金氏可没将这个规矩取消,你的那份请安,都是我一大早起来替你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