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晨晨和甘萍算是来的比较晚的,这群人中也有她们的熟识的,互相打了招呼,又将礼物和礼金给了韩姐,听说卫姐在楼上休息,便笑着说要上楼去看看孩子。
这家酒店不愧是五星级,安保挺严,坐电梯去客房需要刷房卡。朋友中有刚来的也要上去看孩子,韩姐当然是笑着答应了,带着一帮人上了楼。大家都自觉,看了看熟睡的孩子,小声地说了几句话就退了出来。钱晨晨和甘萍也是混在人群中,只是两人是过来人,知道这时候大人其实比孩子更累,所以两人看得卫姐看得多一些。这一看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卫姐神色是疲惫,但这疲惫中更夹杂着敷衍,一点都没有初为人母的兴奋。而反观韩姐,似乎非常兴奋,根本没有发现卫姐的不对劲。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特意走在了最后,等这批人走了后,又返回屋里,但是却不知道怎么开口。还是卫姐觉出不对,问二人怎么了?
甘萍在看了一眼钱晨晨之后,才十分不好意思地涩涩地问:“卫姐,我在你前几个月生的孩子,也算有点经验。我和钱晨晨,我们觉得你这状态,好像有点不对。你有什么事吗?如果我们能帮助你,你尽管开口,千万别和我们客气。”
一旁的钱晨晨直点头,“卫姐,你真别和我们客气。即使我们帮不上忙,你说说,说出来也舒服一些。我们保证不说出去。哺乳期的女人心情一定要好,千万不能憋着,否则对孩子对你都不好。”
卫姐感激地看了她们一眼,微微轻叹,“唉,我——这事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确实憋在心里好几天了,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在面前二人的眼色鼓励下,她缓缓地说:“我家在西边的一个小镇上,那里的人重男轻女非常严重。曾经有过电视剧叫什么来着,我忘记了,里面的女主之一的遭遇就是我的遭遇。我十六岁出来打工,养家养父母还要养我两个弟弟。如果我不出来,那等着我的命运就是嫁人收彩礼给我两个弟弟娶媳妇用。我每年给家里要寄好几万块钱,如果是养我爸妈,我也认了,可是我两个弟弟上学要我钱,结婚要我钱,生孩子要我钱,孩子上学还要我钱。我在外面这么幸苦,他们问过吗?”说着,她都梗咽了。
甘萍慌忙拿了纸巾给卫姐,“姐,千万别哭,这时哭对你身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