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成煊来不及细想,他现在更担心岑霜的安全,谁知道这里会住着什么人,会出来什么人。在他心里早就认定,住在这里的人一看就是素质低下的底层社会人员。如果放任岑霜这么敲门,五六幢楼敲下来,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此刻岑霜的动作特别快,而且有的房间也没人,很快岑霜就上了离大门最近的那幢楼的二楼。他见状急忙跑上楼,一把拉住岑霜的胳膊,低声的说:“岑霜,你别这样,有什么事你说出来,我想办法给你解决,你这样敲门,万一——”
岑霜根本不听他的话,猛然用力甩开他的手,又继续敲门。这次出来的是个老妇人,颇为不耐烦,“敲什么敲,咱们这房子不隔音,你敲这么大声,吵得人心烦。”
“关韫住这儿吗?”岑霜根本不在乎任何人的态度,只是一个劲地问同样的问题。
“前面前面,往前第三家。”老妇人更加不耐烦了,“嘭”得一声将门关上了。
岑霜好像突然上了发条一般,几个箭步就冲了过去。赵成煊吃惊的发现,岑霜已经抬起、欲要敲门的右手忽然顿住了,然后就见她竟然用左手开始整理起头发,短短十来秒后,右手才落下。敲门声很温柔,温柔到就像是要拜访一位了不起的大人物一般。
门开了,出来露脸的人并不是超市见到的那位很瘦的女人,而是另一位短发瘦高的女子,这女人也瘦,但是这种瘦不像超市见到的那位女人瘦得让人觉得有点精神萎靡,而是非常精神的瘦,这女人的面容让人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说她好看吧,一眼望去也不是所谓的典型美人,说她不好看吧,丹凤眼,薄嘴唇,高鼻梁组合在一起却别有一番能吸引人的味道,尤其是眼睛,自然而然地透出一种自信自傲自狂的光芒,好像是悬崖边的一朵杂草,不值钱,但就是长在让人可望而不可及的地方。这女人的笑容非常的玩世不恭,上下打量着岑霜,说:“你就是关韫口中的那位啊,长得不错,哎呀,怎么办呢?我是想做和事佬,可我这室友她不想见你啊。”她撇撇嘴,探头看向一旁的赵成煊,口中不住地“赞叹”说:“标准的俊男靓女啊。你们这一对跑到我们房门口来是撒狗粮向我们单身狗炫耀的吗?”
岑霜的脸色变得如死灰般难堪,她张口才要说话,赵成煊抢先一步开口了,“我们并不是认识你,只是来找人的,请你讲话留意一点,我们没有任何想要冒犯的意思。”
这女人踩着廉价的塑料拖鞋像是打量货物一样打量着赵成煊,说:“说话好绅士啊,喝过洋墨水?不过我这人一向不喜欢崇洋媚外的家伙。我是想对你有好印象,你看啊,你长得高大英俊,穿的一身名牌,要是在——”她指指岑霜,“在这种女人眼中,你自然是有诱惑力的,但是在我眼里,唉,性别不对啊。在我室友眼里,那你,”她嘿嘿地笑了,“你就是下了十八层地狱,她也不会解气的。”
“你什么意思?”赵成煊还要再问,被岑霜急怒的声音打断了,她哀求地看向堵在门口的这女人,“让我进去,我会和她好好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