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静听得目瞪口呆。季惟善虽然被骂的狗血喷头,却没有反驳,只是苦笑着,“是,你说得都对。今天,我终于想明白了,我再次和江璇在一起,我觉得我爱她,但是我心里也在时刻提醒自己,也许哪天她又会离开我,我又会成为众人嘲笑的对象,我的面子又会被践踏一次。我用钱控制着她,自以为龌龊的心思藏的很深,其实所有人都能看明白。到了最后我还伤害了一个无辜的姑娘。”
韩再暖轻轻松了口气,“季惟善,既然你能想明白,就不要强留那个无辜单纯的小姑娘了。你和她不合适,也许今天她能在懵懂的状态下嫁给你,但是将来呢?她终有一天要长大,终有一天不再懵懂不再单纯,终有一天会知道这个世界的肮脏和黑暗,到那时,你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没有任何共同语言,你不能理解她,她不能理解你,你能想象她会有多痛苦?你痛苦还有我们、还有你父母、还有你爷爷,她痛苦身边会有谁?她又能对谁倾述?季惟善,你看着她的眼睛就该知道,她始终都是山林里自由自在跳跃的雀灵,你将困在这里,是你对她最大的残忍。你要是真的觉得对不起她,那就更不能再进一步伤害她。放她走,完成她的心愿,在远处守护她,给她创造一片属于她的山林。”
季惟善哭了,捂着脸呜呜地哭出了声。
在阿果的坚持下,季老爷子最终答应派人送她回四川老家。并强迫孙女去安排修路事宜。
季惟善哪有心思,整天浑浑噩噩坐在湖边发呆。半个月过去了,这期间江璇也来过两次,可季惟善谁都不见,将自己封锁起来。季老爷子是又心疼又生气,思来想去,终于做了个决定,拨通了老友的电话。然后去找了季惟善,下达了命令,“过两天你就去法国吧。”
“什么?”季惟善反应慢了一拍。
“去法国,菲利克斯德让是我的老朋友,我和他说过了,他家在戛纳有处庄园,你去那儿先散散心,顺便管理一下那里的集团业务。我对外就说你去法国开拓业务了,省得你留在这里无所事事,让人笑话。”季老爷子重重叹了一口气,“你什么时候才能真正让我不担心啊。暂时离开这里吧,换个环境换个心情,爷爷等你真正立起来。孩子,你要记住四个字——‘情深不寿’,这所谓的不寿不光是指年岁,还有心境、事业、看待世界的目光,等等等等。唉,你啊,自己慢慢理解吧。专情深情都是好的,但因情失智,却是人生的大坎啊。”说完,老爷子背着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