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惟善暗自长叹,才要开口,突见袁母如疯了般闯进了病房。猝不及防之下,大家都愣了一秒赶紧冲了上去。病房里爱女心切的江母见袁母失控地拽住自己女儿的头发发疯搬大喊大叫,立刻泼妇劲也上来了,拉扯起袁母,两人厮打起来。
季惟善脸上闪过浓浓的鄙夷,微微摇摇头,示意王静把袁家父母带走,又让人叫来医生。江璇倒是没有大碍,江母脸上却被抓了一道道血痕,江父陪着江母去了护士那儿。
这场“闹剧”很快就平息了。季惟善觉得此时待在病房里面对江璇会更加尴尬。她追求江璇这一年多来所了解的信息还是挺丰富的,她知道江璇最不喜欢没有素质的人,偏偏江家父母表现出的样子就是江璇最不喜欢的样子,却还让曾经追求过江璇的自己看见,这对江璇来说意味着什么——太过丢脸,她如果继续待在病房里,两人都是难堪的。
哪曾想江璇却没有“放过”季惟善,“你看到了?我就是出生在这样的小市民家里,我父母就是典型的小市民,似乎精明却也自私自利。”她的声音轻得就像一片羽毛,可是羽毛的上却带着浑身的尖刺。
“人都是个体。”季惟善的回答含糊其辞。尽管不喜欢,但她也不能去批判江璇的父母。即使她不喜欢江璇,但是修养还是会阻止她说出失礼的言词。
“个体?也许你能随心所欲的成为自我掌控的个体,可是这世上绝大部分中国人都是要和自己的家庭家人紧紧连在一起的。我和你的差别就在于此,只是这种差别如天地一般,遥不可及。”江璇的语气中透出了强烈的自嘲,只是这种自嘲也不过是转瞬即逝。说完,她就歪着头闭上了眼睛,似乎睡去了。
季惟善张张嘴,最终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默默出来带上门,又是一声莫名的轻叹。王静舔着脸凑了上去,“小老板,怎么了?最近叹气有点多啊。”
“我似乎有点明白为什么当初她不接受我了?”季惟善其实就是感概了一句,却引来了王静的好奇,“说来听听?”
“我追她的时候送了她好多贵重的东西,也许那时她就知道我和她的家境差别巨大,这也许就是她不肯接受我的原因吧。”也许是最近的心情压抑,也许是想一吐为快,季惟善也没隐瞒,她对王静这人还是了解熟识的,知道这是个可靠的家伙。
“小老板,您确定你不是在自作多情?如果她真的是因为你说的这个原因拒绝你,我敬她是个女汉子。可她吊着你撩了你一年多,最后还提了个玫瑰花铺满篮球场的要求,明知道你做到了,结果还是选择了别人,这算什么。”王静的打击毫不留情,她是知道一点小老板的“追求史”,这也是因为小老板有次喝多了顺嘴说出来的。小老板的人品,她是很喜欢的,对自己人干净正直,在商场上却狡猾如狐。这样的反差在她眼里还是挺萌。而且小老板一向把她当姐姐看待,她当然也会掏心了。偶尔把当小老板是妹妹调戏一下也是种乐趣,“小老板,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想和谁恋爱就不管不顾地扑上去?也就是你幸运,有季老爷子这样能容着你的爷爷。恕我直言,她不接受你,多半是因为她的那对奇葩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