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警官仔细回想了下,竟然想不起来是谁,他更觉得古怪了。“我也不知道是谁?我正在医院附近执行任务,就接到局长电话让我来处理这事。奇怪,这种交通事故干嘛我们市的公安局长亲自打电话给我?要打也该是交管局局长啊,交管局虽归公安局管,但是这个该归交管局——”他忽然又回过味,“你问这些干什么?”
“肇事司机现在在哪儿?”
“我说你这人,”刘警官最终还是拿出了警察的气势,可这气势维持了一秒,又在这女人如箭般的眼神中泄光了。“应该还在拘留所。这应该是交通肇事罪了,等走了过流程,过两天一定会转去看守所的。然后就是等着法院判吧。”
“最快什么时候转去看守所?”
“明天,不,现在都已经快六点了。应该算是明天或后天,大概也就十月一二号吧。我估计应该不会太快,放假了嘛。”刘警官想问这女人问这么详细做什么,可是这话到嘴边,又心虚的憋回去了。这女人为什么感觉这么可怕。殡仪馆的工作人员过了解了他的困,问党爱华需要什么样的骨灰盒,党爱华直接说了两个字“最好”。
最好意味着最贵,刘警官内心还有点唏嘘,看来这女人也有真情。见工作人员将骨灰盒推了出来,他才想上前,就看到这女人抱着骨灰盒径直往外走去,他忽然想起,自己还没问这女人的名字、没看证件,也没请示上面,更没和殡仪馆的办理手续呢,这是明抢啊。尽管内心惶惶,他还是记得了自己的职责,追了上去。奇怪,他明明和这女人是前后脚出了大门,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人了?他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凌晨时分,这女人是到哪儿买的衣服?怎么想怎么觉得这女人可怕。自己该怎么办?他连这女人的名字都没问到,又想到了这案子的蹊跷,再想想这女人的怪异,心里打了个冷颤。他必须想个好借口回复局里,最好是将这事甩掉。
殡仪馆是依靠着山丘建的,三米高的围墙是防止山坡滑体的。党爱华没有走正常路线,夹着骨灰盒,一个助跑就攀上了围墙,双腿用力一蹬,身体向上一窜,直接拉住了山坡上的一颗小树,身子一转,将自己隐藏在杂乱的树丛中,冷冷地看了一眼追出来的警察,转身就走。捧在手里还能感觉到温热,她的心却已经凉的永远也热不起来了。
她没有直接回家,等到早上九点大商城开门,直接进去买了一个非常结实质量超好的登山包,又给自己买个一套利落的黑色运动服,还买了很结实轻便的登山靴,最后买了一顶黑色棒球帽。卖完之后就找了试衣间当即换上,脱下的衣服直接扔了。出门时又向店员要了一堆塑料泡沫包装,她花钱大方,店员当然不遗余力得给她找来了。出了商城,她去路边小店买了几卷透明胶带。然后回了出租房,放下登山包。进卧室拉开了床头柜的抽屉,拿出了一张银行卡,这是她们全部的积蓄。每个月她和爱人的薪水都被取出存入这张联名的卡里。她是不在乎联不联名,但这是她爱人一再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