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常在,”孝庄忽然凑近,压低声音,“哀家听说,昨日你在承乾宫遇了刺?”
苏研浑身一僵,怀里的婴儿动了动,似乎被这紧张的气氛惊醒。她抬眼看向孝庄,老太后的眼神像两口深井,映出她慌乱的倒影:“回太皇太后,是...是几个不长眼的小贼。”
“小贼?”孝庄轻笑,手指摩挲着拐杖上的东珠,“能使蒙古摔跤术的小贼,可不多见。”她顿了顿,目光落在苏研腕间若隐若现的碎玉上,“哀家给你个忠告:在这宫里,看得见的刀不可怕,看不见的针才要命。”
这话意有所指。苏研想起嫡姐体内的锈针,想起生母手记里的“慧”字断针,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怀里的四阿哥突然睁开眼,乌溜溜的黑眼珠盯着她看,眼神清澈得让人心惊——这就是未来那个铁腕皇帝吗?此刻却在她怀里,像只需要保护的幼兽。
“奴婢明白。”苏研低头,掩去眼底的惊涛骇浪。
“明白就好。”孝庄直起身子,看向德嫔,“德嫔啊,以后胤禛这孩子,你就让宁常在多帮衬着些,她懂医,孩子跟着她,哀家放心。”
德嫔连忙点头,看向苏研的眼神充满了感激与依赖。苏研抱着四阿哥,只觉这孩子的分量突然重了许多——这不仅是一条小生命,更是未来搅动风云的棋子,而她,成了执棋者之一。
离开永和宫时,夕阳已将紫禁城染成金红色。苏研想起刚刚怀里的四阿哥睡得正香,小脸上还挂着奶渍,一时出神,阿槿凑上来低声道:“常在,您真要揽下照看小阿哥的差事?慧妃她们怕是要眼红了。”
“眼红?”苏研回过神来冷笑,想起孝庄的话,“她们何止是眼红,怕是早就磨好了针等着呢。”她低头看着脚下的路,突然想起现代育婴课上老师说的话:“婴儿是最纯粹的,谁对他好,他就跟谁亲。”
“阿槿,”她突然停下脚步,“你去查两件事。第一,当年吴院判被发落时,慧妃宫里的李总管是不是刚好在太医院当差?第二,德嫔娘娘的银镯子...是从哪里得来的。”
阿槿福了福身,快步离去。苏研继续往前走,夕阳的余晖落在她的脸上,镀上了一层金边。她摸了摸怀里的锦盒,琥珀粉在里面轻轻晃动,像极了她此刻不平静的心。
孝庄太皇太后的算盘打得精,让她照看四阿哥,既是示好,也是将她推向风口浪尖——宜妃和慧妃岂会容忍她这个“包衣”常在靠近龙胎?但她别无选择,四阿哥是她接近权力中心的钥匙,更是解开生母谜团的关键。
“常在,您看前面!”小蝉突然指着不远处。苏研抬头,看见康熙的明黄仪仗正往永和宫方向而来,为首的少年侍卫腰佩银质腰牌,牌上刻着朵半开的莲花,和她玉佩的凹槽...
苏研连忙带着小婵,转身躲进旁边的游廊。康熙的声音远远传来,带着帝王的威严:“德嫔身子好些了吗?朕的皇四子...怎么样了?”
“回皇上,”德嫔的声音带着喜悦,“托宁常在的福,小阿哥好多了,正在安睡呢。”
康熙沉默了片刻,苏研隔着廊柱缝隙,看见他龙袍下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阳光照在他脸上,神情难辨,既有着初为人父的喜悦,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宁常在...”康熙低声念着这个名字,目光扫向游廊方向,“让她...多费心了。”
苏研手不自觉的握紧。帝王的关注,太皇太后的倚重,妃嫔的嫉恨,婴儿的呼吸...所有声音在她耳边交织,汇成一曲复杂的宫廷乐章。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突然觉得,这深宫里的路,虽然步步惊心,但有了这小小的生命作为牵绊,似乎也多了几分走下去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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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夕阳熔金,游廊暗影如墨。康熙“多费心了”的余音在苏研耳畔灼烧——帝王的审视像无形针尖抵住背脊!怀间残留四阿哥的奶香与体温,孝庄“看不见的针”的警告言犹在耳。德嫔银镯的茉莉纹、侍卫腰牌的莲花刻痕,与她玉佩凹槽在暮色中重叠成谜!阿槿已奔赴探查吴院判案与银镯来源,而永和宫的门槛后,慧妃的毒针、宜妃的网早已张开。托孤是机遇更是熔炉,宁常在的金梅花针将淬火重生!【火速加入书架】,看医女保皇嗣、破死局,在龙潭虎穴织就护婴天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