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顾斯,他披荆斩棘万死不辞,也甘之如饴。
但是为了工作嘛,雷律师还是觉得保命要紧。
向各方说明后,雷渊返回酒店休息。日光透过窗帘,照得屋内光影迷蒙,雷渊睡得很浅。
他做了一个混乱的梦。
梦里的顾斯还是少年模样,轮廓没有如今锋利,但眼睛一样明亮有神,笑起来露出两颗虎牙。
洗手池镜子前脸红的顾斯,总决赛后把冠军戒指抛给自己的顾斯,简陋小床上泪眼朦胧的顾斯,雪夜里绝望嘶吼的顾斯......
层层叠叠的回忆如蚕茧,将雷渊包裹起来。
闪烁的画面最终定格,他看见顾斯和另一个少年在金雨中相拥,然后两人一起举起奖杯。
那是少年时的自己。
雷渊的呼吸开始加快,即使在梦里,他的情绪也剧烈翻涌起来。
他知道这一幕不是回忆——
虽然他曾千万次幻想过,和顾斯一起登上最高的领奖台,但在他短暂的选手生涯里,他们是彼此最强的竞争对手。
他们做过宿敌,又做过恋人,却从未得到站在一起,接受世人祝福的机会。
即使在梦里,这也让他想要失声痛哭。
叮——
刺耳的门铃声拯救了雷渊,让他骤然清醒。不顾额头还挂着细密的汗水,他大步冲向房门,就像要逃离梦魇一般。
开门的瞬间,他看见了梦里那双明亮的眼睛。
是顾斯。
“......”雷渊呆立在门口,一时无言。
“刚才处理完事情,本来想去会议室找你,结果你同事说你不舒服请假了。”顾斯关切地把手背贴在雷渊额头上。
“不是发烧。”雷渊顺势握住顾斯的手,指尖在他掌心轻轻划过。
“到底哪里不舒服?”顾斯没心思理会雷渊的小动作。
雷渊坦陈:“梦见你了。”
顾斯的耳朵突然红了一点:“梦见什么了?”
雷渊莞尔,侧头看了看酒店无人的走廊:“你确定要开着门说?”
顾斯摇头,连忙挤进房间。
关上房门,雷渊顺势把顾斯抵在门上,贴在耳边道:
“梦见了十九岁那年夏天,我宿舍里那张破铁床。”
“摇起来会吱嘎吱嘎地响的那张。”
雷渊话还没说完,就见顾斯的脸红了一半。
“好了,我知道了,不用说了。”顾斯扭过头,脖颈拉出好看的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