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地龙烧的很是旺盛,即使穿着纱衣也不会觉得冷, 地上更是被人铺了一层厚厚的地毯,踩在上面也不会着凉。
帷幔被莹白的指尖挑开,只见一个身着红色薄纱外衣的公子,从床上走下来。
如玉石雕琢一般的脚踩在房中的地毯上, 脚背上的血管清晰可见,似乎还带着微微地颤抖, 随着公子完全从床榻上走下, 另一只脚腕上的金环也露出了端倪。
一大一小两只金玲,随着公子的走动,发出清脆的响声。
乌黑的发丝披在肩膀上,白锦棠面色微红,满是齿痕的手, 颤巍巍地去拿面前桌子上的水杯。
他真的太渴了。
结果还没有碰到杯子,手就被另一个握住了,完全将他罩在阴影之下。
“别喝, 凉。”谢灼揉了揉白锦棠的手,将人抱了起来。
脚踝上的铃铛发出急促的响声,让谢灼眼睛灼热了几分,他重新将白锦棠放在床榻上, 道:“忍一忍,我让他们烧水进来。”
白锦棠“嗯”一声,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像是被折腾的不轻。
谢灼握着白锦棠的脚腕,若有似无地把玩着,对其越发的爱不释手。
自谢灼给他戴上这个东西已经过去很久了,白锦棠对此已经没甚感觉了,反倒是谢灼,像是怎么也玩不够一样。
“今天是上元节?”白锦棠忽然道。
老皇帝最近生病了,以至于除夕宴都取消了,眼看着新年过去,也就剩下这么一个上元佳节。
上元佳节一过,这样安稳的日子,也就没了。
谢灼手下的动作一顿,声音轻佻:“怎么,锦棠想去看看。”
白锦棠点头:“我很多年没有看见过京都的花灯了,我记得,上元佳节的京都城,是最热闹的。”
也是人最多的。
最主要的是,白锦棠呆在王府的时间有点太长了,如今风头过了,也该出去看看了。
凤侯爷也赶回来陪着凤离过上元节,说不定还能碰上。
而且,自从上次,凌若尘吐血被送回国公府以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凌若尘,就是连他的消息也几乎没有。
过不了多久就是春闱了,他和凌若尘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商议。
他在京都的势力,也要慢慢地培养起来了,春闱考试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所以定然不能因为一些是是而非的感情,坏了接下来的事情。
谢灼嗤笑:“这好好的上元佳节,宁王殿下都不老实,这是又打算兴风作浪?”
“告诉我去做什么,我就带你去。”
“没有你,我也能去。”白锦棠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脚腕从谢灼的手心里抽出来。
谢灼:“那你告诉我,你是真的想去看花灯,还是有其他的心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