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咣当”一声,白锦棠头上的金冠被打落,而利刃噔的一声,定在马车上。
“主子!”
“棠儿!”
场面瞬间混乱起来。
那金冠落了地,上面的蓝宝石碎在雪地里,四分五裂。
一头如绸缎似的乌黑长发瞬间散落,被风卷起,擦着耳侧和精致的脸庞飞扬,眉眼微微低垂,鼻尖上的痣也淡了,他似乎被吓到了,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惊慌失措,看起来可怜,却又美得不像话。
而远处宫道中,有人身着锦衣华服策马而来,手里玩弄着的,正是和刚刚偷袭白锦棠的东西一模一样。
是谢灼!
“我扶你下来。”
“我没事,我自己可以。”白锦棠拒绝了其他人的搀扶,自己从马车上走了下来,颇为狼狈。
凌若尘冰冷地眼眸里浮出怒火,声音冷厉:“谢灼,你敢在此行刺?!”
谢灼溜着马挑衅似的来到凌若尘和白锦棠的身边,笑容猖狂肆意,没有丝毫的敬畏之心。
“帝师大人,话说的这么难听做什么?孤不过是一时手滑,这才不小心惊到了宁王殿下,怎么就成了行刺了?也太小题大做了。”
说着谢灼问旁边看热闹的一众官员,勾唇笑道:“各位同僚刚刚也瞧见了,不妨当个见证,孤是手滑了,还是当真要刺杀宁王殿下?”
众人连忙道:“手滑,当然是手滑。”
“对对对,是手滑,我们都看见了。”
“你……”凌若尘一向说不过谢灼这样巧舌如簧的破皮无赖,到最后冰冷脸皮都有些绷不住。
白锦棠不欲凌若尘为了自己和他们做口舌之争,太失风度。他抓住了凌若尘的衣袖,看都没看谢灼一眼,只是安慰道:“老师,不必计较,我们先入宫吧。”
凌若尘满眼愧疚,却也只能无奈道:“好,我们回去。”
说完,凌若尘再也不愿意和谢灼在此纠缠,招呼着人,打算直接离开。
秋风落雨更是将白锦棠保护的严严实实的,尤其是凌若尘,对谢灼万分戒备,几乎是贴着白锦棠的身子走的。
而谢灼却不乐意了。
胯.下的白马似乎也察觉到了主人的生气,开始不安的打转。
“这么着急走做什么?”谢灼冷笑,策马拦住了众人的去路。
凌若尘皱眉:“谢灼,你到底想干什么?”
谢灼看都不看凌若尘一眼,直接翻身下马,身上的配饰因为这动作发出叮咚的声响,上面的宝石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一身灼热的红衣,更衬得谢灼咄咄逼人,气势骇人。
白锦棠终于舍得抬眼看他了,只可惜那双眼睛太冷,谢灼什么也看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