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绝对能想象到谢灼的眼神,会有多么的愤怒和灼热。
本该光滑如玉的脊背如今青青紫紫,满身的伤痕,尤其是那漂亮的、振翅欲飞的蝴蝶骨,更是肿了起来,甚至还破了皮。
谢灼的手指落在那处的瞬间,白锦棠身体下意识的一缩。
谢灼的指尖太凉了,而那里的伤口又实在太疼了。
白锦棠只觉得头皮发麻,这样的姿态过于被动,还有些难看,让白锦棠少见的面红耳赤。
“这就是你说的没事?”谢灼终于动了,开始为白锦棠上药。
白锦棠:“小伤,不碍事。”
谢灼“呵”了一声:“那怎么才算是大伤,像上次在黑市那样,动用内力,在床上躺了大半月还在吐血,那样的伤算不算大伤!”
白锦棠不吭声了。
谢灼:“白锦棠,你想怎么样我都依你了,无论你利用我,还是拿我牵制翠云,或者是这次对我百般隐瞒,我可曾怪过你一丁半点?”
白锦棠好像知道谢灼在生气什么了,但他还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那你在生气什么?”
“你不知道吗?白锦棠。”谢灼深呼了一口气,忽然捏住了白锦棠的下巴,让看着自己,怒火几乎快要喷涌而出,他一字一句道,“你竟然问我为什么?”
白锦棠无法想象,谢灼是怀揣着什么的心情和自己说这些话的。
那双凤眸里,出现了他从未都没见过的情绪,是害怕,是慌张,是痛苦。
前世今生,谢灼总是张狂霸道的,对世间所有有着绝对的掌控和自信,何曾如此惶恐不安过,如今却是为了自己变成了这副样子。
他们就这样对视了很久,久到谢灼以为白锦棠不会说话了,白锦棠睫毛颤抖,不确信道:“你是在害怕吗?因为我的受伤而生气,对吗?”
“是。”谢灼像是脱力一样松开了白锦棠的下巴,将他抱在怀里,低声道,“我知道这是你的计划,可是我忍不住害怕,我怕你受伤,怕你会死,我怕打乱你的计划,还喜欢胡思乱想,如果你……我该怎么办……”
”锦棠,你让我怎么办啊。”
突如其来的剖心置腹让白锦棠丢盔弃甲,他不怕别人算计他,背叛他,甚至想要置他于死地,却唯独害怕别人将那一捧炽热的真心放在他的身上,让他从此不敢看。
指甲陷入皮肉带来的刺痛,才换回白锦棠的理智,不知道是不是谢灼的错觉,他觉得白锦棠脸色比任何时候都要苍白破碎。
“不会有那一天的。”白锦棠似乎意有所指,像是说给谢灼听,又像是在告诫自己。
谢灼神色复杂,如同呓语一般道:“怎么办,我好像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白锦棠手指下意识蜷缩,抿着唇,没吭声。
谢灼:“锦棠,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