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长时间了?”白锦棠的身体不好是青州城都知道的事情,人人都只说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先天不足的毛病。
白锦棠思考了一下, 笑:“已经八个年头了。”
“我已经习惯了。”白锦棠看着谢灼这个样子终于忍不住笑出来, 有着超乎平常人的松弛感,“你做什么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本王欺负了你?”
谢灼垂着眉眼,没回答, 只是道:“是不是很疼?”
白锦棠“嗯”了一声,笑着说:“对很疼,可疼了, 疼的厉害。”
白锦棠语气太过轻松了,十分的假,若是其他人来听这句话,必定觉得白锦棠是在胡说八道, 博取同情。
可就是这么一句玩笑话,道出了白锦棠这八年的所有痛苦和折磨。
怎么会有人是白锦棠这个样子呢?
平日里骗人不打草稿,假话一套一套的,让人分不清楚,如今倒是说真话了,却只有轻飘飘的几个字。
“怎么会习惯呢?”谢灼声音沙哑,嘴里发苦发干,“白锦棠,黑市那会,你明明不用亲自去的,为什么还是亲自冒险?”
白锦棠坦然:“为了蓬莱草,可以暂时压制我身上的毒,那是个宝贝。”
如今终于把话说开了,谢灼也得到了他想知道的真相,和他想要的解释,可谢灼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你不会真的要哭吧?”白锦棠狡黠一笑,伸手捏住谢灼的下巴,凑到谢灼的面前,盯着他的眼睛,笑嘻嘻道,“其实我挺想看你哭的,要不,趁着现在天时地利人和,你哭一个给我看看,放心,我不告诉别人,不仅不告诉别人,等你哭够了,我还会哄你哦。”
这模样,活像是一个诱拐失足少年的混球。
尤其是嘴角的那个笑,简直就是欠揍。
本来已经红了眼眶的谢灼,因为这句话,把所有的难过全憋回去了。
现在别说是哭了,谢灼真想把白锦棠的脑袋撬开,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出了这样的事情,他是怎么笑的出来的!
谢灼伸手打开白锦棠钳制自己下巴的手,一言难尽道:“白锦棠,你真是个……”
白锦棠:“嗯?”
谢灼:“……人才。”
白锦棠:“……”
看着这么活蹦乱跳,活灵活现的白锦棠,谢灼心里那点子不安被压了下去,随即他又发现了另一个问题。
谢灼蹙眉问他:“我以前问你,你不是死活不说吗?今天怎么这么乖巧,什么都告诉我了。”
“要不你先猜猜?”白锦棠卖起了关子,朝着他抬了抬下巴,颇有点傲娇的意思。
这让谢灼想起了猫咪。
谢灼眼里全是笑,面上却装作一副自己一点也不想知道的表情:“我不猜。”
“行呀,正好我也不想告诉你了。”白锦棠不上当,将谢灼抓着自己袖子的手给拿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