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楼喂傅夫人服了药, 在床头从早守到中午, 这才见到傅夫人睁眼。“娘, 怎么样,身体还舒服吗?”
“你啊, ”傅夫人被傅明楼扶起,勉强靠坐在床头,“总是不让娘省心, 前阵你爹说你跟舞女在一起,现在又……咳……”
“娘,慢慢来,爹说了我什么?”
“你爹去夜之都我是知道的,他见到你跟舞女走得近,也就罢了,今日忽的同我说,那舞女是男人假扮的,明楼,你爹说的对是不对?”
傅明楼沉默半晌,方才说误会是不想刺激傅夫人,现在母亲平静下来,他又开不了这个口说谎:“娘是担心,这事传出去不好听么?”
“明楼啊,这事要是像话,又怎么会担心传出去?”傅夫人微不可察地叹气,“天底下哪有……唉。”
她顿了顿又道:“总归不合适的,哪有人家不娶妻生子呢。”
“娘,”傅明楼数次欲言又止,最后才挤出这么一句,“你累了。”
“你也到成家的年纪了,娘过段时间替你打听一下。城西的徐小姐一向对你有意,过阵子我托人约她出来,你跟人家好好聊聊,合适了就谈,不合适再相其他姑娘。”
“没用的,娘,我……”傅明楼本想说什么,但傅夫人咳嗽几声,他又讲不出口了。
“就这么说定了,你看什么时候有空,我去安排。”
“……是。”傅明楼见傅夫人似乎不容他争辩,只得退出房间门口,不打扰傅夫人休息。傅老爷仍是坐在大厅,优哉游哉地捧起茶碗抿了两口。
“你跟她说了什么?明知道她身体不好,为什么刺激她?”傅明楼站在傅老爷跟前,夺走对方手里的茶碗。傅老爷似乎是预料到这一幕,不怒反笑:“谁让我的好儿子不听话?以为你会来夜之都监视我,我就不会找人跟着你么。至于我到底说了什么,我猜你也心中有数了。”
“你为什么知道疏玉的事?”
“很奇怪吗,”傅老爷像是听到什么很可笑的话,“疏玉陪了我这么久,他是男是女,我也能不清楚么。”
傅明楼几乎要把拳头捏碎,要不是看在血缘的份上,也不想惊动房内身体抱恙的傅夫人,他早就已经发难。
此时此刻他已然无计可施,索性夺门而去,不再面对家中这些繁杂事。就在他踏出门槛前,傅老爷蓦然在后头,不以为意地开口:“对了,你娘已经找人将你前段时间的铺面收回了,做生意的事暂时先不用想,等你娘的身体好起来再说。”
傅明楼回头,裹着愠怒刺了傅老爷一眼,随后用力甩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