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过多要求什么,我是她的儿子,她连见面也不愿意。”顾繁周将手机收回口袋,酒瓶已经空了,他的情绪看上去也比方才平和许多。闲岁视线始终落在他身上,想起上次在餐厅门口碰到顾繁周时对方的醉态,他隐约有些不放心。
“也许她是怕自己会心软回来,”闲岁尝试安慰他,“毕竟是她好不容易得到的新生活,她不想放手吧。”
顾繁周的动作无意识地怔了怔,下一秒竟轻笑出声。“你比我想象得还要聪明一点。”
闲岁原本正替对方难过,听了这话差点没发脾气,他什么时候脑子不好用了。
“你,还有我,都不是她,永远不会知道她的真实想法,”顾繁周顿了顿,“以前我想母亲,以为她会是世界上最后一个关心我的人,现在像是忽然间没有寄托,我身边什么都没有了。”
大抵是蓦然觉得自己矫情,顾繁周让佣人将桌面上的酒瓶酒杯一并收走。“算了,刚才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可是,”闲岁满脸莫名其妙,“我都听完了啊。”
“不是要排戏吗。”顾繁周索性生硬地将话题转移,闲岁固然不打算让他得逞,自以为很有威压地朝顾繁周凑近:“我说,我都听完了。”
“要怎么样,明天就去找娱乐新闻曝光我吗。”顾繁周嗤笑一声。
“不是没有人关心你,”似乎是不想顾繁周误以为自己是在开玩笑,闲岁语气很认真,“我会担心你的,有需要的话随时可以联系我。”
顾繁周的视线望进闲岁眼睛里,是很干净的眼神,他甚至无法在这样的眼神面前,说服自己对方有其他不单纯的目的。仿佛就连颤动的睫毛,眼角的泪痣都在向他表示关心。
他很难解释神经当中忽然而至的冲动,顾繁周搂过闲岁的脖颈,吻在闲岁的嘴唇上。
闲岁没有推开,仅仅是困惑地睁大眼睛,看着顾繁周近在咫尺的脸。这个吻并没有持续很久,顾繁周松开他的时候动作带着迟疑,仿佛连顾繁周自己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举动。“顾哥?”
“排戏,”顾繁周目光没有在闲岁身上多停留,从沙发上站起身干脆利落地前往电梯口上楼,“去拿剧本。”
闲岁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方才仅仅是在排戏吗?
一瞬间被调动的神经瞬间冷静下来,他知道这种感受是失落。
……
闲岁是从顾繁周的别墅直接抵达片场的,助理比他更早就已经在了。见闲岁从顾繁周的车子上下来,助理匆匆忙忙迎上去,问他是不是喝了酒,能闻到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