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休见到洛弗因,眼睛亮了一下,提裙行了个礼之后,向姑妈示意离开一会儿,得到允许之后,像是见到多年未见的好友一样,亲切地拉他到一旁少人的地方叙旧。
洛弗因有些受宠若惊,因为在颜休这里,她一直对他很温和的但称不上亲热,突然的示好让他有些害羞和措手不及。
她似乎是要带他到休息室,可是刚到走廊拐角没人时,颜休突然就靠在墙上,然后捂住嘴不停地咳嗽,洛弗因赶紧上前查看,却发现她咳出了大量的泛黑的血。
他慌张不易,刚要大声喊人,就被颜休制止,“嘘,千万不要声张。”
洛弗因急得红了眼,“怎么办?那我应该怎么做?”
“没有大事,别担心。”颜休虚弱得笑了一下,可嘴角渗出的血却让洛弗因的心揪在了一起,“扶我去休息室。”
洛弗因点了点头,咳完的颜休又好像没事人一样,腰杆挺得笔直,只有他知道她手心白色手套上,是她被人迫害的证据。
直到进了屋,颜休才瘫倒在沙发上。
时劼曾对她做过毒药方面的培训,每周三次,一点点增加毒性,来增加对毒药的抗性。
谋杀的方式不外几种,而毒药是最神不知鬼不觉,也最容易栽赃给他人的。
她本来已经一般的毒药都不会太过反应强烈,而这回却感觉五脏六腑都在绞痛和火烧一般的灼热。
看来拉维妮已经下定决心要杀死她,不过或许是颜休摄入的量还不够多,所以才没有毙命。
颜休蜷缩在沙发上,洛弗因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看着她头上冒出大颗的冷汗,不停拿手绢擦去,不知如何是好。
“洛弗因。”
“唉,我在。”他赶紧吸了下鼻子,蹲坐在沙发边无助地攥住她的手。
“我肚子疼......我想爸爸妈妈.......”颜休闭着眼有些恍惚,声音里带着委屈的哭腔,让洛弗因格外的心疼,她不过是个少女而已,却被迫离开父母,推到那个岌岌可危的位置。
“我给你揉揉。”颜休不让他去找医生怕事情闹大,他就搓热手心,在她的腰部,小心翼翼地按着。然后感觉不再热的时候,在不停地搓,放到她的肚子上希望能缓和一些。
她缓了一会儿,大概好了一些,在快睡着前睁开紧闭的眼,看到洛弗因咬着唇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她浅笑了一下,却又咳出一些血。
他赶紧擦去她嘴边的血水,颜休抬手握住他不停颤抖的手指,他把额头抵在两人交叠的手,一幅祈祷的模样,颜休轻声安慰。 “别怕,死不了的。”
“你去把我的女官找过来,她应该能找到解毒剂。”这是颜休第一次见他眼睫上的晶莹水珠,她心底一片柔软,用拇指轻柔虚弱地摩挲他的眼尾,“还有,希望今晚的事不要说出去,一会儿多陪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