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巧巧腿一软,险些跌倒在地上。 “我,我没有。” 大脑疯狂运转,她怕得要死:“司州,你不要吓我……” 眼眸深处藏着令人心惊杀意,手掌箍上她的脖子。 “以为通过你经纪人的卡号转账,就天衣无缝了?” 他寒声道:“拆穿她的身份,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我不是……司州,我……” 薛巧巧怎么也没想到,她动的手脚这么快就被查出来。 是她故意设计没错。 正常人谁会把意外当回事? 下意识还想狡辩,看到男人眼底讥诮,她忽然明白,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 他清醒理智,对她毫无感情,根本不会被她的花言巧语欺骗。 认定了事实,不是她能改变的。 “我承认,是我。” 眼泪滚了出来,薛巧巧抓着脖子上的大掌,哭着说:“我只是太爱你了,我没有办法。我爱你爱得要发疯了,你知道我看见你在休息室里抱着她睡的时候,心里是什么滋味儿吗?” 霍司州瞳孔微震,手上的力道不觉放松了些。 原来那天,真的不是梦。 他心情复杂。 “一个是我最好的闺蜜,一个是我最爱的男人,我能怎么办?” 薛巧巧干脆跪坐在地上,疯狂大哭:“你对我那么冷淡,却抱着我的闺蜜,你想过我是什么感觉吗?我连报复都做不到,只能拆穿她的秘密,让她不要顶着男人的身份,私底下跟你卿卿我我。这也有错吗?” 眼睛通红,她揪着胸口的衣服:“是,我知道我恶毒,我耍手段不光明。但我该怎么办,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 霍司州居高临下,冷锐的眸底掠过深沉。 “所以你就算计她?” 他冷冷道:“薛巧巧,你是什么身份?” 她怎么敢? 想到陆念被吓到苍白颤抖的模样,怒火在他的眼底灼烧。 “我什么身份?” 自嘲轻笑,薛巧巧哽咽:“就是因为没有身份,我才怕啊!我怕失去你,更害怕抢走你的是她,我最好的朋友。司州,我太爱你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知道错了,我就是太害怕了。求求你原谅我……” 说着,她扑过来抱住男人的腿,哭得梨花带雨。 身上轻薄的布料,折腾中要落不落,露出大片肌肤和线条。 霍司州挪开眼,皱眉无情道:“你搬出去吧。” 薛巧巧不敢置信:“你,你赶我走?因为她,你要赶我走?” 她不能走! “我不要,我不要!你答应我给我机会,跟我接触的,你怎么可以赶我走?” 她尖叫一声,跪在男人面前卑微祈求:“我真的知道错了,司州你别赶走我。我肚子里有你的宝宝啊,你别不要我们,我以后乖乖的,再也不做小动作了……” 提到孩子,霍司州动作微顿。 冰凉的目光落在她脸上。 医生说,她身体不好,打掉这胎以后很可能失去生育能力。 她有错,却不至于遭受这么严重的惩罚。 沉凝中,寂静的客厅里只剩下薛巧巧低低的啜泣声。 她的心里发慌,总觉得面前的男人好像是石头雕成的神像。 冰冷无情,高高在上,铁石心肠。 靠这个不存在的孩子,她真的能打动他吗? 手捂在腹部,目光闪烁,薛巧巧心慌害怕。 想起男人在她耳边的低语,她忽然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司州,司州……” 她露出痛苦的表情:“肚子,我的肚子好疼。司州,救救我,救救我们的孩子……我好疼……” 目光一紧。 薛巧巧倒在地上,一副痛苦不已的样子,低吟两声晕了过去。 * “孕妇情绪太激动,导致胎像不稳。情况暂时得到控制,霍总,薛小姐的身体不能再受刺激了。” 医生垂着眼:“否则很可能保不住孩子。” 沉默片刻,男人问:“她的身体,真的不能打掉孩子?” “薛小姐身体太弱,这一胎已经是奇迹。” 医生为难道:“打掉孩子势必对她的生育能力产生影响,您如果不想要这个孩子……” “要,我霍家的子孙,谁敢说不要?!” 一道沉喝响起。 霍老爷子带着管家出现,板着脸发号施令:“好好保胎,尽最大努力保障母子两的安全。” “是。” “爷爷。” 眉头轻蹙,霍司州问:“您怎么过来了?” “我再不过来,你是不是就要杀死我重孙?” 霍老爷子怒瞪着眼睛,抬起拐杖作势要打:“我都是怎么教你的?搞大了姑娘的肚子,不想着负责,还想要我重孙的命?别以为当了霍总,老头子就不打你!” “爷爷,我不是那个意思。” 霍司州无奈。 半晌,低声道:“我跟她没有感情……强扭的瓜不甜,爷爷……” 那晚是个意外。 他和薛巧巧都不清醒,发生那样的事情谁也没有料到,这个孩子更是不在计划内。 查清真相后,他想过要负责。 可面对薛巧巧的亲近,他怎么也找不回那晚的冲动,发自内心排斥。 更何况—— 脑海中闪过一双清澈鹿眼,霍司州说:“我有喜欢……” “没有感情,管不住下半身的时候怎么不说没有感情?” 板着脸,霍老爷子大怒:“老头子不管瓜甜不甜,只知道不扭连瓜都没有。搞大人家肚子不管,放在我年轻时候是要枪毙的。你敢当不负责任的软蛋,像你爸一样,我今天就打死你!” 气得急了,他捂着胸口,喘不上气。 “老爷子,您消消气!” 管家变了脸色,边给他顺气边喂药。 示意:“少爷,您也少说两句。老爷子才刚恢复,身体经不起折腾了。” “我看他就是想气死我!” 闭眼坐在椅子上,老爷子白色发丝乱了些。 重重哼一声:“司州,爷爷是半截身子进了土的人了。你是不是真的要让爷爷死都不得安宁?” “爷爷……” 眸中闪过痛苦挣扎,霍司州轻阖眼睑。 大掌攥紧,手背上鼓起条条青筋,再睁开眼睛时,眼底弥漫着淡淡血色。 薄唇抖了抖,他低声开口:“我知道了。” 他妥协:“您放心,我不会再有这种念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