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总觉得,陆念的性别没有曝光,哪怕碍于世俗的眼光,两人也不敢过于亲密。 现在想想,当众两人是不能亲密,私底下机会不是更多了吗? 毕竟,正常人谁会觉得两个男人单独待在一起有问题。 不能这样下去了。 眼底闪过狠意,薛巧巧想,既然假男人方便了陆念这个贱人,就让她没办法继续装下去。 * 这一觉睡得很沉。 睡醒后,霍司州掀开身上的毯子,有片刻迷茫。 他似乎隐约记得有什么人进来,被他顺手抱在怀里,睡得格外安稳。 想到那熟悉的味道,眼神微动。 恰好这时,外面传来细微的声响。 起身拉开门,婀娜的身形背对着他,在桌面上捣鼓什么。 听到动静,薛巧巧扭头笑起来:“司州,你醒啦?” “你怎么会在这儿?” 霍司州目光微冷,沉下眼。 不是她。 说不清是失望还是别的什么,他看起来更加冷淡。 “我来给你送午饭。” 感受到他的疏离,薛巧巧掐紧掌心。 脸上笑盈盈地道:“你肯定饿了吧?熬夜伤身,厨师炖了鸡汤,你喝点补补。” 无比贤淑地帮忙摆饭。 面无表情地落座。 霍司州没看她,垂眼喝汤。 眼睫毛浓密细长,在热气中氤氲某种清冷欲色。 总是一丝不苟的西装因为休息有些微凌乱,领口露出点冷白的皮肤,显得脖颈越发修长。 吞咽时喉结滑动,说不出的性感。 薛巧巧看得心痒痒,忍不住凑过去。 “司州,喜欢吗?” 做了红色美甲的手搁在他肩上暧昧移动,薛巧巧放软了声音:“喜欢的话,我学了煮给你喝好不好?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吐气如兰,一副深情的模样。 霍司州淡淡抬眼,眸光冷淡而犀利。 “管家没给厨师发工资?” 薛巧巧的脸红红白白。 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解风情! 她说的是鸡汤吗? 那是她的情意和身体! 他到底是块榆木疙瘩,还是只对她不解风情? “司州,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不要这样好不好?” 一咬牙,薛巧巧干脆贴过去。 不管不顾地把自己揉进男人怀里,手指扯开他的领口:“你疼疼我,司州……要我好不好?像那晚一样,狠狠要我。我就在你的面前,你亲亲我啊。” 她的表情有些狂乱,想到陆念被男人抱在怀里睡觉时的样子,就嫉妒得发狂。 她有哪里比不上陆念那个不男不女的样子? 就因为她不如陆念会装模作样、假清纯吗? “放开。” 霍司州脸色彻底黑了下来,寒声道:“离我远点!” 顾忌到她还有身孕,忍住要把她甩开的冲动。 “你不要对我这么冷淡,我到底有哪里比不上别人?” 眼角滚下泪珠,薛巧巧八爪鱼似的抱住他:“是我不如她身材好,还是不如她好看?难道是我不如她技术好,没有她浪吗?为了你我都可以学,你想要什么样子我都可以。司州,我爱你,你要我好吗?” 手腕猛地被攥紧,力道大得想要捏碎她的骨头。 看着她吃痛的表情,男人不为所动,黑沉的眼眸冷厉洞彻:“别人?她?是谁?” 薛巧巧心底一惊。 不等她找好借口,霍司州冷冷问:“陆念吗?这就是你故意算计她的理由?” 薛巧巧的心跳都要停了。 他知道了? 小心觑着男人的神色,她试探着叫冤:“司州,你在说什么?我跟念念是最好的闺蜜,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怎么可能会算计她?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闫雪已经全招了。” 薄唇勾起冷峭的弧度,霍司州漠然:“是你暗示她为难陆念,最好赶出霍氏。” 所谓的闺蜜情,听起来实在是可怕。 “我没有!” 薛巧巧当然不可能承认。 她眼里含着泪,无比委屈地道:“我把她当朋友照顾她,她为什么要冤枉我?明明是她听到公司里的谣言要帮我出气,我阻止过她了。司州,你不相信我吗?” 霍司州本来是相信的。 薛巧巧一直强调她和陆念是好闺蜜,平常也屡次叮嘱他要好好照顾陆念。 喜怒难辨的眸色令人猜不透想法,他嗓音冰凉:“我该相信你吗?” “你真的怀疑我?” 薛巧巧顿时露出受伤又屈辱的表情。 她最好的演技都用在这里,流着泪挣扎大喊:“你竟然怀疑我是那种卑劣的小人……既然这样,我们把陆念叫进来,让她说我对她到底怎么样!” “当初如果没有我,陆念连大学都上不了,更别提进霍氏。我费尽心思送她一条青云路,现在要算计她被赶出来?” 她哭着说:“别人怎么看我我不管,唯有你,司州,我不能接受你误会我。我们把陆念叫进来当面说清楚……不然去警局找闫雪当面对质。她为什么要污蔑我?你放开我,让我去!” 像是被气疯了,力气大得霍司州险些抓不住。 不能让她去找陆念。 以陆念的性格,知道她跟他有关系,恐怕以后更要躲得远远的,恨不能永远不出现在他的面前。 眉头紧皱,看着薛巧巧伤心难过的模样,霍司州沉沉开口:“胡闹。” “别人想什么我不在乎,你不一样。” 薛巧巧说:“我爱你,巴不得在你心里完美无瑕,绝不能接受这样的污名。司州,你放开我,我去找念念和闫雪,我一定要证明给你看,让你相信我的清白。” 眼看她又要发疯往外跑,霍司州收拢掌心。 “没说不相信你。” 揉了揉额角,他冷冷道:“问问罢了。” “那,那你相信我了?” 动作停住,薛巧巧满脸泪光,小心翼翼看他:“你知道我是清白的,对吗?” 霍司州没说是不是,只是将桌上另一碗鸡汤推到她的面前。 “这样的事情我不想见到第二次。” 他冷淡地终止话题:“喝汤。” “嗯。” 擦了擦眼泪,薛巧巧不敢再闹幺蛾子,乖乖捧起鸡汤喝了一口。 心底长长吐出一口气。 幸亏。 当初安排时候她留了一手,没给闫雪拿住什么把柄。 庆幸之余心底恼恨却更重。 霍司州表现得越是重视陆念,她的心底就越恨。 这个贱人,早晚有一天后悔跟她抢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