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更为可恶。 因为,平静地令他抓狂咬牙的声音袭面而来。 “一百两,不二言。” 刘树将柜子捶得啪啪作响,“你们听听,这是人话嘛!” “那一百两好似轻飘飘的一撮毛,从他嘴里出来就好似不是钱似的。”寻常人家哪会有一百两现银,就如他家,在村里日子算是数一数二的,可现银估摸着不过六十两。 原本他打算借五十两,只是给顾家后只剩十两,若是向何家提亲办定亲礼,有些捉襟见肘。 徐钰操着手看向刘树,皱眉道:“借你自然是没问题,只是这一百两真能彻底解决问题?” 刘树冷笑,“他家若是敢反悔,我就敢撕破脸,你当他家是贪财呢,我猜测是早先应承了别人,现在变卦不得给人补偿。” 徐钰却觉得不尽然如此,只是观刘树神色已然已定,正琢磨如何开口帮忙省下这笔钱,旁边的魏景行哂笑道:“难得你聪明了一回。” 一向大咧咧的刘树竟然害羞了,又是摸脸又是挠头:“这不事关一辈子的幸福,总得开窍么!” 魏景行懒懒坐在圈椅中,优哉游哉回怼道:“却还不够聪明。” 刘树僵住,不过一瞬,又变了脸,只因魏景行一语道破天机。 “顾老头野心大着呢,不过,现在有一个绝好的机会,既能保你心想事成又不破财,还能满足他的野心,顺便······” 刘树已经不想听后续了,只想知道是何机会,凑过去道:“什么机会,什么机会。” 眼前骤然出现一个红肿冒白的面皰,魏景行连忙闭眼,嫌弃地推拒凑过来的人,“你问他吧。” 徐钰将人扯过来,道:“范二伯在镇上开了学堂,我要去当门面,给他顾家一个免费的名额。” 刘树彻底呆住,傻愣愣看着口吻淡淡的徐钰,这······ 去正经学堂读书,别说在长柳村灵山镇,那就是在州城也是光宗耀祖的大事,不止因为束脩贵,更是因为正经读书才能考科举。 为官做宰改换门庭,是村里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从徐钰口中出来,却像是说饭食吃什么这般简单。 徐钰被刘树猛然抱住时,全身僵硬,不过一瞬连忙推搡,旁边射来的眼神令他头皮发麻,凉意从脚心直蹿而上。 可惜,热泪盈眶的刘树铭感五内,早忘了一旁的小气鬼魏景行,紧紧抱住人,百感交集声泪俱下,“还是阿钰你心疼哥哥我。”既知晓他的难处,又尽心尽力帮他。 突然,他灵光一现,松开人直接跪地。 徐钰还没从被他松开的庆幸中缓过来,又被他吓一跳,后跳一步抱胸大声道:“你干什么,别折我寿。” 好不好的就跪地磕头,他年纪小,经不起跪拜这福分! 却见刘树泪眼汪汪却又诚挚兴奋道:“师父,你收为我徒吧,师同父,我以后像孝顺我爹一样孝顺······不,比我爹还孝顺你。” 被惊得站起身的魏景行又缓缓坐回去,手肘撑着椅圈扶额遮脸。 徐钰的下巴已经掉在地上,半张着嘴巴久久找不回声音。 刘树见他不答应,跪地向前,“阿钰,你就收了我吧,反正我一直跟着你读书认字,没有师徒之名也有师徒之实。” 见他直直向自己而来,徐钰跳脚扑向魏景行,直接坐人腿上窝怀里,大声道:“刘树你别害我,我已经成亲五年了,现在以后都不打算当负心汉。”什么收不收的,传出去又是风言风语。 怀中人义正词严,一脸肃冷,魏景行看向跪地之人。 对上他的眼神,刘树邹然清醒,连忙解释:“师娘,你相信我,我对师父绝没有非分之想,况且······”他有心仪之人呢。 “起来吧,此事莫要声张。” 得了准许,刘树利落起身,“哎,我给师父师娘泡茶。” 这拜师茶是一定要的,喝了茶才算礼成。 徐钰看向近在咫尺的脸,迟疑道:“你······”是被刘树气晕了头还是已经想着如何秋后算账?不然怎么就替他决定了? 魏景行轻笑,“你已经决定帮他,给顾家名额不过是忽悠他罢了,总归束脩是咱家出,让他当当劳力又如何。” 徐钰直接抬手给了一个脑瓜崩,“吓死我了,还真以为你让我收刘树为徒。” 要知道这个时代,师父等同于亚父! 刘树在门外探头探脑,师父师娘你侬我侬,他此时出声肯定是大煞风景,缩回脑袋抽踌躇。 只是拜师之心终究占了上风,探头问道:“师父师娘,我家没茶叶,敬酒可以吗?” 自门口而来弱弱的声音拉回徐钰思绪,他转头,对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