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涧清!”轩辕恪不由得喝到,神色间不自觉就有了帝王的威严,“不管朕做了什么,朕可以对天地祖宗发誓,朕待你之心,一如既往,从未有过改变!”
宋涧清只觉得疲累。
他连和轩辕恪再争辩下去的力气也没有,直接跪下来向轩辕恪请罪。
“臣妾失言,还请陛下恕罪。”
轩辕恪看着俯首跪在自己面前的宋涧清,心中只觉得悲哀。
他们之间明明只隔着两三步的距离,却像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一般,他终于明白,纵使他如愿让宋涧清成为了他的皇后,但宋涧清依然在他们之间竖起了一道高而厚的城墙。他所有的真实心绪都掩藏在了那道名为“皇后”的面具之下。现在在轩辕恪面前的,是雍容端肃、无可挑剔的“皇后”。
而不是他心爱的涧清。
他的涧清,并不信他。
“涧清,”轩辕恪强压下自己的情绪,将他扶了起来,“你起来,你这样跪在朕的面前,朕实在是……不好受。”
宋涧清依言站了起来,却依旧不肯去看他。
轩辕恪在心中长叹了一口气,将宋涧清拥入怀中。
算了,不信他就不信他吧,至少,现在这个人,还在自己的怀里。
他们还有一生一世。
嘉仪宫的这件事传到养颐宫中的时候,崔太后正在和她宫中的女官手谈。
黑白棋子布于在珍珑棋局间,便如一场无声的厮杀。崔太后听了宋涧清劝谏皇帝的那段话,不由得点头道:“不错,不愧是先帝属意的皇后,如此心性,的确也堪入主中宫。只是可惜了,若是他出身独孤氏,哀家又有什么好操心的呢?”
对面的女官含笑答道:“便是他出身宋氏,但如今清流式微,太后又何须放在心上?”
崔太后并未多言,她看向棋局,黑子虽然已经看上去无力抗衡,但棋局多变,不到最后,谁又知道谁胜谁负呢?
“不过,陛下并未因为皇后劝谏的话而生气,只是……”负责传话的内侍低声细气地继续向太后描述嘉仪宫中发生的事情,崔太后慢慢听着,眼中忽然闪过一线精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