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启一朝的先祖,本就有胡人血脉,当年莫说娶兄长的妻子了,就算是父亲死了,他的遗孀,他的儿子们也是照娶不误。父死子继、兄终弟及,除了原来王上留下的牛羊财宝,他留下的妻妾也会被一并继承。”轩辕恪不以为意,“虽然如今已经逐渐汉化,但是皇室亲贵,却也并没有这在乎皇后的来历和身份。”
“至于长孙氏,”轩辕恪蹙眉,“朕虽然和他名为夫妻,但只有夫妻之名,从未有过夫妻之实。朕会好好补偿长孙氏一族,你不用担心。”
这并不是他担心或者不担心的问题!
宋涧清抬起头,直直看向轩辕恪:“父死子继,兄终弟及,所以陛下就是把我当成一个可以继承的贵重玩意儿吗?”
“涧清!”轩辕恪大急,“你明明知道我绝不是这个意思!”
他上前一步,将宋涧清揽在怀里:“废太子除了你,还有好几个嫔妾,可是除了你,还有谁会让我这样费尽心机,只为让你入主中宫,做朕的皇后?涧清,朕知道几年之前的事情让你伤透了心,你怨恨朕、埋怨朕,朕都可以接受。但是,你不要将朕双手奉上的一颗真心,这样作践,好不好?”
他说的情真意切,而宋涧清又如何不会心有所感?这三年他在太子宫中,心如槁木一般,若是没有轩辕恪月月送来的信件,他又如何能熬过这宫中漫长岁月?
轩辕恪感觉到自己肩头的一片湿意,他顿时慌了手脚:“涧清,你别哭,都是朕不好。你要打要骂都随意,不要自己伤心好不好?”
宋涧清听到他的话,从他怀中站直身体,抬起头仔细地描摹着面前高大英挺的男人的眉眼。
他一遍又又一遍,像是想要将这个人印刻在自己心里一样。宋涧清在这一刻,才终于发现,他心底深处那个爱过的少年,和眼前这个带着几分陌生的男人,终于重合到了一起。
就这样吧。
宋涧清低头,脸上的泪痕已经干透,他又跪了下来,端端正正向轩辕恪行了一个大礼。
“陛下的心意……难能可贵,清心已感知。”他声音十分平淡,好像在说和自己无关的事情一样。
“但是大启开国以来,从来未有一个坤泽两度嫁入皇室的事情发生过,还请陛下为大启皇室的请誉和自己的身后声名着想,放清出宫。清在此祝愿陛下和皇后,福寿绵长、子孙昌盛,百年好合、情长到老。”
“没有这个先例,就做这个先例!难道朕好不容易当上了皇帝,连立谁为皇后都不能朕自己说了算吗!”轩辕恪被宋涧清的冥顽不灵弄得有些烦躁,他思绪一转,利眼看向宋涧清,“说到底,你还是不相信朕,不相信朕会安安稳稳让你当上皇后,是不是?”
“陛下!”宋涧清忍不住争辩,“清从头到尾,都从未想过当什么皇后!”
轩辕恪知道自己失言,心中懊恼,他长叹了一口气,半跪在了宋涧清身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