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若偏头蹭了蹭他的脸颊。
“你会护着我,我自然会心疼你的。”
一夜过去。
太极殿。
早朝。
群臣跪拜。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天元皇看着朝堂下下跪的文武百官,沉声开口。
“众爱卿平身。”
御史中丞魏迟上前拱手。
“陛下,臣有本要奏。”
天元皇看着魏迟缓缓开口。
“朕愿闻其详。”
魏迟继续拱手。
“臣身为御史台中丞,近日在查阅今年宗卷案子的时候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去年的税收比起往年少了三成,最近户部的支出也开始拮据,臣就斗胆查看了一些赋税相关的资料。”
“这才发现,税收减少三成的原因是因为去年陛下减轻了赋税,故而臣又去查阅了去年赋税的收征记录,发现其中这税收减少的最多的是商户,百姓的税收虽然也有减少,但是个地方却设立了义仓,实际上百姓的担子并未减少,反而朝堂因为减少商户税收而国库损失了银子。”
高相与一个大臣对视一眼。
一个大臣上前道。
“魏大人,这设立义仓乃是让百姓根据家中贫富自愿拿出一部分粮食来放在义仓之中,这样若是遇到了灾年,哪怕是没有朝堂拔款,百姓也能靠义仓的粮食救急,这本就是利国利民的好事,怎么今日魏大人还要提出异议?”
魏迟神色肃穆,不卑不亢地回应道。
“钱大人所言虽有一定道理,设立义仓初衷确是为百姓谋福祉。但问题在于,义仓虽由百姓自愿捐粮,可实际操作中,可能会出现不少地方官员为求政绩,对百姓施压,强制捐粮,使得原本自愿之举变了味,百姓苦不堪言。”
“而且,若义仓管理不善,粮食多有损耗、被盗之事发生,恐怕真正到灾年能用于救急的粮食寥寥无几。”
“再者,陛下减轻赋税本是善政,可商户税收减少三成,对国库影响巨大。国库空虚,诸多国事便难以开展,此事臣觉得户部上书已经有了察觉了。”
天元皇将目光看向了户部尚书。
“户部尚书,此事你怎么说?”
户部尚书看了一眼魏迟,这魏迟很少说话,怎么一开口就惹出来这么大的事情来?
“回陛下,去年收上的税收的确少了三成,因此户部这边的确有几项政策因为要节俭开支而压了下去。”
“可减轻赋税乃陛下英明决策,旨在休养生息,让百姓得以恢复元气。如今若贸然改变赋税政策,恐引起民怨,于国不利。至于义仓之事,虽有管理不善之处,但可加强监管,完善制度,而非因噎废食。”
高相也也附和道。
“陛下,尚书相所言极是。减轻赋税政策推行不过一年,成效尚未完全显现,此时调整,恐前功尽弃。义仓设立虽有瑕疵,但利大于弊,只要加强管理,定能发挥其应有的作用。”
魏迟却并不退让,再次拱手道。
“陛下,臣并非要否定减轻赋税与设立义仓的初衷,而是因为臣发现这减少赋税的事情是有人在暗度陈仓,趁机中饱私囊。”
此话一说,众人的目光都落到了魏迟身上,神色各异。
秦王看着他开口。
“本王怎么听着这像是一个案子,什么时候魏大人开始插手大理寺该管的事情了。”
魏迟继续拱手。
“殿下,御史台有监管朝堂的职责,臣身为御史中丞只是尽分内之事。”
随即又朝天元皇拱手。
“陛下,臣还发现在前年的时候就有商户与朝中些许大臣来往频繁,臣怀疑这减少赋税之事本就是一场商人贿赂官员还引发的事件,请求陛下让人彻查此事,避免官商勾结,国库空虚,朝堂不稳。”
商玄澈拱手道。
“陛下,臣觉得魏大人言之有理,税收乃是国库根本,既然户部尚书也察觉了这减少三成赋税会导致朝廷许多政策得不到施展,既然有官商勾结的嫌疑,此事的确该彻查。”
秦王与高相相视一眼,眉头紧皱。
高相缓缓开口。
“魏大人,凡事讲究证据,魏大人不能因为自己的怀疑就给朝中大臣扣上官商勾结的帽子。”
“减少税收乃是利民大事,若是因为魏大人的怀疑导致政策停滞,魏大人又该当何罪?”
商玄澈见状目光看向魏迟。
“魏大人,丞相大人说的倒是也不无道理,你既提出此事,可有确凿证据指向何人?陛下国务繁忙,魏大人也不能凭借猜疑就耽误早朝时间。”
魏迟不慌不忙,从袖中取出一本奏折,还附带几封书信,双手呈上。
“陛下,臣已暗中调查数月,收集了部分证据,包括商户与官员之间的书信往来、账目记录等,其中就发现高相与商户来往最为密切,甚至高相的嫡长子还娶了天元最大商户赵家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