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叹了口气,“不管我怎么说,都是不对,汐汐,我求求你了。你不帮我,我就跪着不起来。”
霜儿上前拦住她,“顾少夫人怎得这样羞辱我家姑娘?您之前有缘是她大嫂,您给她行这礼,是要绑着她非得给你做事才行?”
三婶母也觉得自己不该卖这老脸带这王氏来找汐汐,要是王氏自己来,肯定连门进不来。
是自己给汐汐招来了麻烦。这王氏也是个懦弱不开眼的,根本没半点心眼儿。
“你来求过了,就是尽了本分,回去跟他们说,媳妇尽力了,他们一个个的能耐不是很大吗?怎么就把你一个妇人推出来?什么都找你,让你去办,然后寻你错处,你怎么那么缺心眼?”
王氏哽咽着,“婆婆说,我请不来就休妻,他们顾家什么样,你们都是知道的,她真的会让夫君休了我....呜呜呜...”
沈汐看她那可怜兮兮的样子,终究还是不忍心,定是顾澈休她的事情吓到她了。
王氏低头呜咽了许久,才缓和了下情绪,“汐汐,婆婆她之前就嫌弃我的出身,说我是长媳,但却一点长媳的风范,根本配不上他们顾家嫡子,总是蹿腾着要给夫君寻门高户。说我嫁进顾家五年未生子,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我跟你买没法比,我要是被休了,会被娘家人羞辱死,还会责怪我坏了家里的名声,害了家里妹妹和侄女们的亲事,所以只能在被休之前,死在永昌侯府,连尼姑庵都去不成。”
王氏的娘家是一个清贵的读书人家,王父是七品翰林院编修,向来重视名声,要是假冒因此蒙羞,确实能做出让王氏以死殉节的事情来。
永昌侯府没落,顾家是为了求个清廉的名声,才允了和王家的这门亲事,就图个清贵的名声。
可谁知一点好处都没落着,嫁妆嫁妆寒酸,人嘛也没个宗妇的气派,况且进府那么些年,连个孙子都生不出来。
三婶母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嫁到这样的人家,也是倒霉。
和那样的人是妯娌,她也是觉得丢人,可她三房也根本没有出挑的人。
永昌侯府只在一处,也没分开,她也没钱出去买宅子。
她没什么资本护着别人,自己都是苟且度日,根本护不住沈汐,更护不住王氏。
沈汐淡淡开口,“白神医最是欣赏忠孝,他也是觉得顾老夫人太自私自利,假如顾小侯爷和顾少夫人去药王谷跪求他,也许能让他愿意下山。”
王氏止不住地摇头,“小叔和秦瑜不会得,他们是官身在身的大将军,怎会贵一个布衣?”
沈汐扫了她一眼,“那你去求,多跪上几日,请来,是你孝顺,请不来,上京城的人也都知你是孝顺的媳妇,即使落了病回家躺着,众人也只会赞赏你为了婆母不顾自身安危。”
王氏对沈汐的话了然于胸。
沈汐也没觉得顾澈和秦瑜能去,但是王氏去,永昌侯府要说她不孝要休妻,首先满上京城人就能拦着。
三婶母不禁颔首,“永昌侯府长媳有了孝顺之名,就算宗室见了您,都得敬着你。”
三婶母不禁摇头,汐汐更孝顺,可是那日夜侍疾,别人也不知道。
那去药王谷求丹的都是世家大族,富贵人家,就是白神医请不来,王氏的名声也是打出去了。
王氏感恩戴德,“谢谢嘻嘻了,要不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她自从从沈汐手中接过管家之权,操持小叔子的亲事,婆母生病,处处都是她操劳,她挨骂,这样还不行,婆婆还给她重新立规矩。
沈汐在时,她日子过得很是顺当了半年。
可沈汐当真说走就走,走得干净利索。她走了不要紧,她不在的这一个多月,王氏简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