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虞珵美并不在,守在门外的穆伯告诉他,自己和老婆子等了整整一夜都没见到半个人影。
若非走急,杜明庭兴许就会发现,大殿中也有一人与他在同一时刻悄然离去。
那人此刻正站百花楼最隐蔽的一间客房中,一双鼠眼贪婪地将面前人上下打量数遍,目光落在那双翡翠般碧绿的眼瞳上,咧嘴道:“多日不见,小虞大人当真光彩依旧,还是这么……叫人难忘。”
虞珵美坐在床榻边,伸出一只赤裸的脚趾踩在孙啬大腿上,一寸寸向上滑,直至隔着衣物触碰到什么半硬的物什,这才停住,抿嘴一笑,“这些年大人为陛下分忧解难,着实辛苦了。”
孙啬呼吸加重,面颊上浮现出淡淡红晕,猛地将虞珵美的脚踝捉住,放到掌心来回摸索片刻,继而鼠眼中寒光一闪,狞笑道:“你也莫把我当傻子,老夫我虽好这一口,却不敢乱吃,毕竟有些东西,吃下去可是会坏肚子的。”
虞珵美听罢,一言不发地解开了胸口的带子,衣衫滑落,露出大片雪白的胸膛,孙啬呼吸一滞,目光寸寸扫过,最终停留在两颗粉色的乳//粒中央。
狰狞的伤疤如同白雪中的沟壑,与它相比,那锁骨下的烫伤就显得微乎其微。
“这是?”
孙啬伸手去摸,被虞珵美闪身躲开。
重新系好衣带,他向孙啬道:“我曾以命相托,可那人不但不珍惜,反倒将我一片真心踩在脚底,如今想来实在可笑。”
“你和杜明庭”
孙啬瞬间恍悟,如同魔怔般自言自语道:“我还当你信中所写不过是为了诱我入套,不曾想竟是真的?难怪当日就隐隐察觉你二人关系匪浅,就算是兄弟间,也不会有那般亲密的举动!”
说到此,他将手抓在了虞珵美双肩上,呼吸急促,五官用力道扭曲,“你同杀父仇人睡了整整四年!居然还爱上了他?”
见虞珵美阴沉着脸不语,孙啬的举止越发癫狂,甚至放生大笑起来,“当真荒谬!原来世间真有你这样罔顾人伦,背信弃义的蠢人!”
一直到孙啬笑累了,跌坐到床沿,虞珵美才含恨道:“我自知做错事,死后也无颜面对父母,只是杜明庭伤我太深,即便是死,我也要拉他同下地狱!”
孙啬听他说完,抚须停顿片刻,忽然道:“你手里当真有遗诏?”
虞珵美看向他,眉眼一弯,笑得妩媚入骨,“遗诏这种东西,真的和假的又有甚么分别,还不都是大人一句话的事?”
见对方久久不语,他索性起身靠向了孙啬肩膀,低声道:“大人若是舍不得陛下,那我便自己想办法,只是有句话,我一直想要亲口对大人说,”说着,他声音一颤,再开口时带上了些鼻音,“旁人待我不好,唯独大人始终念着我,珵美此生无以为报,只有下辈子”
话未说完,孙啬将他打断,“行了,收起你那一套,老夫听得恶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