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珵美心情不错,要徐客秋教自己几句应景的诗。
徐客秋咬了口手里的炸糕,一抹嘴,看向极远的天边道:“那就说个简单的,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
“好听,还有别的吗?”虞珵美问。
徐客秋笑着摇头,“没了,就想起这一句。”说罢将自己那双含情眼一弯。
虞珵美被他这双眼睛蛊得丢了言语,半晌后才沙沙地道:“徐先生,三年后我行冠礼,咱们还来这里好不好?”
徐客秋摇头叹息:“珵美,我们这样的人,不谈今后。”
虞珵美浑身一震,慌忙道:“只要三年,不长的,很快就会过去。”
徐客秋见他话语不似往常,心中隐隐猜到什么,玩笑般问道:“你确定是三年?依我看就是五年十年也未可知。”
“只要三年。”虞珵美笃定点头。
徐客秋听罢摸了摸他的发,低声道:“好孩子。”
河中划过一只载满了人的乌篷船,船头坐着一身着白纱怀抱琵琶的歌女,船尾有一说书人,在给众人讲故事。
那声音从河面飘来,伴着歌女细细底底的弹唱,有种说不出的极远之意。
“传说许多年前有个英勇善战的将军,杀敌无数从未有过败绩,直至一日在间破庙中偶遇一女鬼。”
“女鬼畏惧将军身上的煞气不敢上前,只隔着老远向他哭诉生前的悲惨。”
“将军见她面容俏丽,身世也的确凄惨,不禁动了恻隐之心,说是可以帮她报仇。”
“女鬼见状千恩万谢,便化为一雪白玉佩相伴在将军左右。”
“日子久了,二人渐生情愫,将军决定为她将仇家杀死后便向女鬼表白心意。”
“启料那女鬼步步引诱,直至无可挽回之时,将军才发现,原来那女鬼竟是自己刀下亡魂,他痛不欲生,当场引颈自刎。”
“只是第二日,太阳升起时,将军又如往常般醒来,脑中却甚么都不记得了。”
“手下来寻时,他问众人仗打得如何?众人面面相觑,副官出言道,‘仗早在四年前就打完了。’”
“将军在众人的搀扶下摇摇晃晃起身,及至走出房门,被太阳照得有些恍惚,心中总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他熟练地摸向腰间,然而那里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