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步上前,军靴踩在枯草上轻得不能再轻,却还是被虞珵美听到,侧头看过来,眼尾不知因何红得厉害。
“他哭过了。”杜明庭心口骤然收紧,对早上的事隐隐有些懊悔,俯身摩挲过他通红的眼尾,强挤出一分笑道:“还当自己是小孩子,吵了架就要躲起来哭?”
二人目光交汇,虞珵美慌忙躲开,拽着手下的枯草闷声道:“我哭不哭跟你有什么关系。”
杜明庭听他这副阴阳怪气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觉得十分可爱,一手将他揽过,道:“怎么与我无关,你忘了我们是什么关系了?”
虞珵美瞥他一眼,冷哼道:“小人愚钝,小将军不如说说,你我是甚么关系。”
杜明庭总算领教了他这呛人的本事,脸色暗下来,目光盯在他的后脑勺审视片刻,摇头道:“珵美,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虞珵美察觉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正缓缓松开,心中一阵慌乱,“他这是失望了?不打算哄我了?”
忽然间草丛中蹿出两只灰兔,大的那只垫脚朝这边望了望,发现有人,赶忙带着小的那只钻入了草丛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虞珵美觉得有些好笑,却又有些伤感。
不多时,头顶传来一声沉重的叹息,“大哥是个粗人,除了会带兵打仗什么都不懂,但只要你要开口,就是要天上的月亮我也能为你摘下来。”
“我要那月亮做什么。”他心中暗道,却着实感动了一番,再怎么铁石心肠也因这话化为一汪柔情,他使劲儿拔了下手边的枯草,垂着头小声嘀咕:“说得好听,谁知道你对多少人讲过。”
杜明庭好像抓住了什么,忙道:“我对谁讲过了?是不是老薛对你说了什么?他那张嘴只会说些瞎话!”
虞珵美一咬牙,索性让自己死得痛快些,“那你腰间的是什么?”
杜明庭一怔,随即大笑起来。
虞珵美被笑得火冒三丈,一拳砸在他胸膛上,几乎是口不择言:“玩弄别人的真心你很得意是吧!”
杜明庭脸上的笑容僵住,墨般的黑瞳看起来比平时更加深邃,“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虞珵美悔得肠子都青了,脸上更是烧成一片,眼底涌现许多水光,在杜明庭的视线中缓缓将头侧过,“没什么意思,你说了我是骗子,所以说出的话不能作数。”
杜明庭一把将他拉入怀,脸贴在他的发顶上,声音中居然带了几分颤抖,“可是你没有骗我对不对?”
见虞珵美不做声,双手捧着他的脸将他强行掰过,声音急得发哑,“说话,回答我。”
虞珵美感觉自己的头都要被他掰断了,眨了眨眼,一行泪顺势便滚了下来,心中简直委屈到了极点,“对又怎样,不对又怎样,你心里既然有了别人就不要来招惹我,我也不是谁都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