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内天翻地覆。
巨大的横向G力将紧贴座椅上的两人狠狠甩开!
晏玥只觉得天旋地转。
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地腾空而起,后背和后脑勺再次狠狠撞上另一侧的车门,发出沉闷的巨响,肺里的空气挤压一空!
那只紧握着Krug香槟瓶的手,在这失控抛甩中,再也无法维持握力。
脱手了!
她被巨力狠狠掼向侧面车窗,后脑勺撞击防弹玻璃的闷响令人牙酸。
眼前金星乱爆,视野瞬间炸开黑白噪点。
那支Krug香槟瓶竟成了一道标枪,裹挟着破风声,狠狠扎向斜对面的车窗!
砰!!
世界在震耳欲聋的爆裂声里崩塌。
不是头颅碎裂的闷响,是夹层玻璃被暴力贯透的爆鸣!
蛛网状的裂痕在瞬间炸开一大片。
裂纹以撞击点为中心疯狂蔓延、绞缠,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
终究未能洞穿。
可瓶身承受不住这毁灭性的撞击,轰然解体!
亿万片棱角狰狞的碎玻璃伴随着喷涌而出的金色酒液,在密闭的车厢内,机枪扫射般地喷射、飞溅!!
噗嗤——噗嗤——噗嗤!!
细密的割裂声是一阵死亡之雨。
沉聿珩首当其冲。
剧痛麻痹的身体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他只能侧头躲避,避免被碎渣子扎进双眼。
一片锋利的玻璃碴擦着翕动的鼻翼飞过,在他苍白唇角拉出一道细长的血线。
血珠争先恐后地渗出。在他饱满鼓胀的胸肌上绽开。
那之前蹂躏出深红挠痕的锁骨,被一块三角玻璃狠狠楔入。
温热腥甜。
更多的碎渣,尖啸着吻上他赤裸的胸膛与小腹。
在饱满胸肌与块垒分明的腹肌上划开纵横交错的浅痕。鲜血迅速蔓延,在白皙肌肤咬下烙印。
血线蜿蜒而下,混着淋漓的汗液,滑过紧绷的肌理,没入线条绷直的腹股沟。
而最险恶的一片玻璃,贴着他劲窄的公狗腰侧腹飞过,在那道人鱼线上方留下一道火辣辣的擦痕。
差之毫厘便是开膛破腹。
血渍星星点点,夹在流畅结实的肌肉之间。
而金色酒液瀑布般浇下,将他彻底淋透。
酒液裹挟着细小气泡,黏腻地附着在他每一寸贲张的肌肉上。
宽阔肩头淌下乳白泡沫,沿着鼓胀的胸肌沟壑汇聚,冲刷着新添的伤口。
将血渍晕染成粉红水痕,再一路向下,漫过块垒分明的八块腹肌,最终在紧绷的胯部积成一片洼地。
在星空顶迷幻的微光下洒出淫靡的光泽。
湿透的黑发黏在汗湿的额角,几绺碎发垂落,半掩住那双因剧痛和暴怒而烧得赤红的狐狸眼。
眼尾上挑,眸中那抹欲火,势要扑咬在她身上。
前排未能幸免。
细碎玻璃横飞,滋啦一声撕裂司机挺括的西装袖口。
奢牌腕表镜面被一道凌厉的裂痕贯穿。
香槟酒液溅湿他半边肩膀,冰凉黏腻。
晏玥被巨大的冲击波逼得蜷缩,碎发黏在汗湿的额角。那飞溅的酒液也泼了她半身,黏在肌肤上。
被这剧变打个措手不及,她难受得呛咳着。
在弥漫着浓烈酒香与血味的混乱之中,目光再次死死攫住酒水柜抽屉里——最后一支krug。
深绿色瓶身在水晶杯托中矗立着。
她不顾一切地再次扑去,指尖刚触到冰凉的玻璃瓶颈——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死死扣住她的手腕。
湿热的触感传来。
力道之大,几乎要把腕骨捏碎,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沉聿珩滚烫的喘息喷在她耳后,混合血腥与情欲的危险,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
“还没闹够?这一下,是打算真给我开瓢了?”
粒粒血珠顺着他紧绷的下颌线,滴落在她肩头。
她不敢抬眼。
高大的身影完全笼罩下来,在黯淡星光垂下阴影。
将她困在座椅与车门之间逼仄的空间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