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珂:“小满,嗓子疼少说话。”
原窈月:“哼。”
原窈月转身就走,陆珂对着原窈月的背影比了个鬼脸,然后将江小鹤带来的烙饼收下,问江小鹤:“小满她怎么救的你?”
江小鹤低下头:“原夫人,小满妹妹不让我说。”
陆珂:“我可是你老师。”
江小鹤:“那也不行。”
陆珂:“……”
……
县衙。
原晔进去后没多久,就被带到了客房休息区。
原璎慈躺在床上,高烧刚降下来,脸上的潮红还没有退掉。
原晔摸了摸她的额头,心疼地骂了一句傻丫头。
他看向应知所在的方向,眼底染上了恼意。
晏几道解释道:“应大人昨天喝了药,一直没醒。与他无关,是他的那个护卫孟翊不让原姑娘入门。”
原晔将被子给原璎慈盖好,起身向晏几道行谢礼,晏几道也还了一个。
晏几道说道:“不过,原姑娘到底是流放罪人的身份,留在这里容易招人非议,最好还是先带回家。”
原晔:“知道了。劳烦晏大人借一辆马车。”
晏几道:“原先生,马车已经备好了,退烧的药材也在上面。你带原姑娘过去便是。”
原晔:“原某多谢晏大人。”
……
一直到下午,应知才缓缓苏醒。
孟翊见到应知醒了,当即跪在地上:“少爷,你可吓死我了。”
应知张了张嘴,声音干哑难听:“璎璎呢?”
孟翊:“少爷,你怎么还记着那个害人精。”
应知:“她呢?”
孟翊:“她好着呢,早回原家了。她能有什么不好的?刀都砍你身上了,她全须全尾能有什么事?”
听到这话,应知的心登时沉了下去。
璎璎就这么恨应家恨他吗?
哪怕他是为救她受伤也不肯来见他一面?
应知看向窗外,依稀期盼能远远地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期盼兴许心里的影子也会在某个角落关心着他。
可是,窗外除了雪便是与雪融为一体的梅花。
白玉堂前一树梅,为谁零落为谁开。
凌风台亭亭孤绝,皆碎做一地残念。
应知口中念念有词:“凌风台的梅花应该也开了。”
凌风台在京城西郊的山上。
每到冬季,便有万株梅含蕊经霜,苔枝缀玉。
旧事一幕幕,应知眼尾泛红,抬手挡住了发热的眼眶。
“应公子,我喜欢梅花,非得是因它傲骨寒霜吗?文人雅客写诗作词,夸赞梅花‘百花头上开,冰雪寒中见’,说白了,不过是以花自比,借花自夸又自怨罢了。
说不准这梅花会说话,听见了,反而要啐他们一口唾沫。你才喜欢吹风受寒,你才喜欢风雪欺压。若是有的选,它才不无端端吃这白费的苦。我喜欢梅花,单纯喜欢她美而不妖,娇而不媚,是一株漂亮的花,单纯的欣赏它,不行吗?”
是啊,当时原应两家是政敌,相互不待见,她视他为敌,也愿意和他争辩几句。
只要愿意见面,口舌之争也是交流。
交流多了,也就更懂彼此了。
而现在,哪怕他快死了,她好像也能狠得下心,把他彻底扔掉。
……
深夜,屋子里响起了咳嗽声。
陆珂赶紧端了一杯温水送到原璎慈嘴边,用小勺子一点点喂给原璎慈。
过了会儿,原璎慈醒了过来,她看着熟悉的屋子,意识逐渐回笼。
原璎慈:“我……被送回来了?”
陆珂:“你在县衙昏迷了,差点被冻死。好在知县大人救了你,之后你哥去上工,知县大人让他将你带回来了。”
原璎慈猛然一震,立刻问道:“应知呢?他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