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珂:“和大金公主的二三情事?”
柴志:“放屁!”
柴志声如洪钟,驴车狭小,震得陆珂耳膜疼。
柴志指着陆珂,气得脸皮都在发抖:“你你你!我告诉你,侮辱我柴志可以,绝对不能污蔑将军!”
柴志驴一样的脾气,非拉着陆珂讲他和将军魏英的光辉岁月,从两个人怎么不打不相识,一路讲到一起攻破大金王都,再到后来麒麟先锋营全军覆没,魏英被抓,定罪叛国,他为魏英叫屈,打了三十大板,愤而辞官。
柴志感叹道:“自打将军死后,咱这大梁和金国对战,是一次不如一次。呵,说什么养寇自重。咱将军用得着吗?”
陆珂兴致缺缺。
直到柴志喋喋不休许久之后,冒出一句:“将军是孤儿出生,冬天快冻死的时候被太子拣回太子府,在太子府中学得一身武艺,由太子举荐从军。一心只有忠君报国,却落得如此下场……”
陆珂猛然打起了精神。
太子?
陆珂在心里计算柴志说的时间,把时间线理了出来。
麒麟先锋营攻打金国的布局被泄漏,全军覆没,魏英被问罪,太子被告发谋反,与太子妃一起被囚禁于东宫,陆家下狱被调查,遭受严刑拷打,太子自尽以证清白,皇上怀疑太子谋反一案有问题,判决陆家上下流放,陆家流放三个月后,小皇孙于火海中失踪。
这一切的一切起源便是麒麟先锋营的全军覆没。
这么说,如果太子和陆家真的是被冤枉的,那么魏英之案也必是冤案。
陆珂垂眸。
可惜她只是后宅边缘女儿,并不知太子谋反一案的内情,不清楚麒麟先锋营和太子谋反之间是怎么牵扯上关系的,也不知道太子是如何被告发谋反的。
终于,到家了。
陆珂从驴车上下来,此时柴志已经喝醉了,倒在驴车上呼呼大睡。
江小鹤为柴志说话道:“夫人,你别怪柴叔。柴叔自打退出军营后,整日借酒浇愁。每回酒喝多了,话就多。但柴叔不是坏人,街坊四邻谁遇着难事了,他都是能帮忙就帮忙。”
陆珂点头:“嗯,我知道了。你先送他回家吧。明日吃过早饭之后,我去你家,咱们给你家的小猪去势。
对了,你到家之后,用石灰水将棉籽渣泡上,泡一天,棉籽渣的毒性就能去除,到时候捞起来,清洗后,猪吃了就不会再生病了。”
江小鹤:“好,夫人,我回去就按你说的办。”
告别江小鹤,陆珂走进院子,院子里,原窈月正趴在小桌子上睡觉。
她的脚边放着装满猪草的木桶,桌子上放着抹布。她的手臂袖子卷了起来,右手半只袖子都脏了。此时整个人趴在小木桌上,皱着眉头,噘着嘴睡着,显然累坏了。
到底还只是个七岁的孩子。
陆珂反省自己是不是太幼稚了,居然和一个七岁的孩子斗气。
陆珂走到原窈月身边,原窈月穿着深蓝色的棉衣,一张小脸一半粉嫩白皙,一半压在袖子上压出了印子。
大概是睡得太沉了,时不时地,她嘴巴会嘟囔几声,声音很微小,听不清,但是嘴巴偶尔会吹出一个小泡泡,可爱极了。
原家父母是文官出生,原晔未被流放之前也是儒生,家中之人长相多偏儒雅清秀。
但原窈月不同,才七岁,眉宇之间就已经有了英气。
原窈月睡得沉,却并不安稳,眉头一会儿展开一会儿紧皱,忽然,她如失重坠落一般惊醒,正好对上陆珂打量她的眼睛。
一醒来就看见一双近在咫尺的眼睛,原窈月吓到了,身子后仰,一屁股摔地上。
陆珂噗的一声笑了,对她伸出手。
原窈月一巴掌将陆珂的手拍开,自己爬了起来,拍拍屁股:“我不用你帮。”
她拍完屁股,发现陆珂盯着自己的锁骨看,低着才发现刚才动作太多,领口被拉开了,露出了锁骨上的红色胎记。
原窈月急忙将领子拉紧:“看什么看!”
陆珂:“我又不是故意吓你的,这么凶做什么?”
原窈月:“我声音大了一点而已,哪里凶了?”
陆珂摊摊手:“好吧,你不凶。是我误会你了。”
陆珂说完去检查小猪的病情,很好,原窈月有好好喂药,这些小猪再过三两日就会痊愈,到时候就可以去势了。
原窈月盯着陆珂,这女人是有毛病还是有什么怪癖?
怎么对去势这种可怕的东西这么兴奋?
陆珂忽然扭头看向原窈月,故意露出一个阴森的笑:“小满。”
原窈月:“你笑得这么瘆人干什么?”
陆珂嘴角笑容扩大:“小满,明天我们去给江家的小猪去势。到时候我教你啊,你好好学。”
原窈月:“你有病啊,我学这个干什么?”
陆珂:“以后你成亲了,你的夫君若是对你不起,你就趁着他睡着了,悄悄去厨房拿上刀,手起刀落,直接给他去势。”
陆珂说话时故意压着嗓子,拖长声调,这让她的声音听起来诡谲阴森。
原窈月下意识地浑身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