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刘平掐着兰花指便骂道,“这宫中千条万条绳子,你们不拿,为何偏偏选了这有毒的晾衣绳?”
两名内侍苦着脸,道:“公公,这绑犯人的绳子哪里那么好找,还一下要绑六个,就是先搓也要时间呀。当时皇后娘娘在前头等着,奴才也不敢耽搁。正巧这晾衣绳就在眼前,谁知道这里面有剧毒呀?奴才真没想到呀。”
“住口。闯了大祸还敢顶嘴。你们说是巧合,别人就信了?”刘平摆着大总管的威风继续呵斥道。
柴荣见他这副模样,心里清楚这不过是明斥暗保的伎俩。他也相信这两个内侍真的是恰巧拿了有毒的绳子回来而已,毕竟从延福宫的侧面出去,一转身就到了晾衣场,就算事先没想到,转个弯便想错过都难。
但还没等他开口,长孙妃在一旁开言了,“说是凑巧,也算是合理。那接下去便该查是谁将这有毒的晾衣绳绑在那里了,毕竟这晾衣场离延福宫这么近,若有人这存了这心思,随手把绳子给换了,倒也方便。”长孙妃站在风口处,垂在耳边的珠坠不停地摆动,从各个角度折射出清沥的光芒,“之前还以为是这是自尽而亡的死士,现在看来,这六人倒像是被人杀了灭口的。郭素怡,你这份心思,这份手段竟如此歹毒,居然还有脸,发那铮铮誓言?”
话音刚落,在场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折腾了这半日,事情竟然又回到了原点。就连皇后也狐疑地看着解忧,闹不清楚这穿着景福宫宫服的女子究竟唱的哪一出?
“郭妃娘娘不可能是凶手。”解忧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声调,
“她不是?这宫中除了她,还有谁有动机要杀人?”长孙妃杏眼圆睁,她想不明白,这一直以来表现的圆滑乖巧的赵家姬妾,为何今天竟然屡屡与她作对。
“我不知道还有谁有动机杀人。”解忧缓缓地说道,“只是郭妃娘娘没有动手的机会。”
“她没有机会?晾衣场离延福宫这么近……”长孙妃一阵冷笑。
笑声还没落下,就被解忧打断,“这绳子太新了。”
“哦?”柴荣转过头,仔细看了一下那被丢弃在地上的绳子,他们很干净,灰白色的苎麻上连灰尘都没有多少,显然不是晾衣局使用多时的旧物。
“正是因为这绳子太新了,我才想起来那桩异闻。毕竟昨日并不是太好的天气,宫中又出了这样的大事。浣衣局即便要更换晾衣绳,也不用在昨日吧。细细想来,应当是有人趁着大家都聚在延福宫时,将晾衣场上的绳子都换了。”解忧解释道。
“这个人不就是郭妃吗?”长孙妃冷冷道,“她也不必亲自动手,差个宫人去办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