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着到了手里的银子,老妪却硬生生又塞回了话眠手中。
又连推带搡的把话眠扯到门边,正要开门却听院外一声吆喝。
“严婆,你家昨夜是不是来人了,来的是谁啊?”
问这话的是个男人,大概四五十岁,听声音中气十足。
老妪停下推门的动作,朝外面喊道:
“关你屁事,管好你自己家的破事,一大早就来我院里,赶紧滚出去!”
话眠扯了扯嘴角,这婆婆看着虚弱,骂起人来却中气十足。
外面的人也一阵骂骂咧咧,但木栅门一开一关,还是走了。
等人走后,严婆婆才打开门,将话眠领了出来。
马儿昨夜被拴在院落的鸡棚外,这会正低头吃着干草。
她摸了摸马头,马儿健康的很,可昨夜她明明听到有人在杀马的声音。
昨晚她就觉得奇怪,严婆婆一举一动都让她怀疑,半夜盯着她不让出去,似乎是在怕外面有什么东西会害人。
话眠思索了一下,还是觉得不能就这么算了。
“婆婆,我昨夜从山上下来的时候,遇到了一顶送亲的轿子,可是轿夫却穿着丧服,婆婆您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严婆婆一听这话,面色一僵,手抖得更厉害了,本就苟着的背这会更像压了千斤重的石头。
没等严婆婆回答,村头便传来一声锣鼓,紧接着,就有人喊了起来。
“送亲的轿子回来了!”
两人皆是一愣,都纷纷朝村头望去。
只见一顶红红的轿子正摇摇晃晃的往村子里靠近,轿子上绑着喜花,正是昨夜话眠在山中遇到的那顶喜轿。
喜轿一进村,望儿村的村民们全都出了家门,伸着脖子往轿子里看。
抬轿的还是四人,穿着丧服,只是走路却没有昨夜那么稳了。
“这,轿子安全回来了,里面的人不知道怎么样了。”
“轿夫也回来了,那便没什么事。”
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喜轿上。
四个轿夫将喜轿抬到村中央,一声落轿,四人便纷纷绕到了一旁。
可轿子里却丝毫没有动静。
“李家的,你还好吗?见到山神了?”
有个宽膀子的汉子壮着胆子走向那喜轿,弯着腰从帘子缝隙瞧去。
轿子里坐着个人,穿着喜服靠在轿内。
那汉子见里面的人不回答,搓了搓手,干脆上前一把掀开了帘子。
“啊!”
可帘子一掀开,一条断臂就“轱辘轱辘”从轿内滚了出来,手臂上还带着喜服的袖子,残断处血肉模糊已经结了痂。
村民们皆被吓了一跳,一窝蜂的散开来,离那轿子远远的。
话眠和严婆婆两人本就站在人群最后,这会那些人散开后,两人倒变成了最前面的。
而那轿子穿着喜服的人不知是死是活,就这么直挺挺的倒了下去,一头栽在了地上。
可脸上还蒙着盖头,但那顶盖头也被血浸了大半。
“李家的,这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