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孟飞鸿太狡猾了,所有事都假手于人,你只能谴责他的道德,却无法抓到他犯罪的证据。 孟飞鸿明知道自己是重点怀疑对象,还敢大摇大摆的回来,不就是吃准了这一点? 暗箭难防,明枪易躲,孟飞鸿从幕后走到了灯光下,那就好办了。 从疗养院回来,季浅又在陆宴景办公室见到了霍凌风。 他有事儿没事儿总往陆宴景这跑,还总在季浅面前晃悠。 尤其是现在,他不光带来了朵朵,还带了一个身材火辣的女人。 霍凌风靠在沙发上沉着脸看手机,那个做着长美甲的女人就端着笑脸哄着朵朵在房间里转来转去。 朵朵开始还不耐烦的在女人怀里扭来扭去,哼哼唧唧的不愿意睡,没过多久就嘴里嘟着泡泡睡着了。 霍凌风掠了女人一眼,女人冲他得意的笑了笑。 注意到季浅的目光,霍凌风整理着衬衫袖子道:“看见了没,就算没有林云欢,我随便找个女人一样能养大朵朵!” 季浅扯唇,当霍凌风是空气。 陆宴景坐在办公椅上,凉凉的睨了霍凌风一眼,已经懒得再教他。 季浅看到那个女人把哄睡的朵朵放在摇篮车上。 襁褓里的婴儿长得最快了,隔上几天就变个模样,林云欢因此错过了许多朵朵的成长时光。 所以季浅每次见到朵朵,都会拍几张照片发给林云欢。 这次也一样,季浅拍照片的时候,霍凌风的眼角余光就往她这边瞟。 他知道季浅是给谁拍的。 季浅也心知肚明,所以嚣张到当着霍凌风的面偷拍。 照片拍好,季浅两指放大检查了一下,朵朵粉嫩嫩的小嘴边上有一点干涸的白色粉末。 季浅以为是奶渍干了留下的痕迹,所以拿了张湿巾给朵朵擦干净,然后再拍两张整洁的照片。 结果季浅擦着擦着,手里的湿巾一扔,她起身拽住了那个女人的手腕。 “你……你干什么?霍总救我!” 季浅掰过女人的手指,手指在女人的长指甲上一弹,一股白雾散落下来。 女人大惊失色,季浅却没给她反应的机会,直接拉开她的包检查。 然后从里面翻出了一瓶白色药瓶。 女人狡辩道:“这是我吃的维生素!” 药瓶上面写的确实是维生素,季浅旋开瓶盖:“那你把它吃完,吃完我就信。” 女人露出惊恐的表情,争辩道:“维生素吃多了也会中毒的,就算你是陆总的人,也不能这么仗势欺人吧?” 说完夹着嗓子想拽霍凌风:“霍总,霍总你评评理……” 霍凌风皱着眉,不知道季浅什么意思。 季浅道:“你没怎么带过孩子吧,不知道婴幼儿会有惊跳反应吗?” 她刚才用湿巾给朵朵擦脸,朵朵一点反应都没有,这哪是睡觉,这明明是晕了! 霍凌风闻言大步跨到朵朵的摇篮车前,一捏手果然没反应。 霍凌风顿时下颌绷紧,转头咬牙切齿的向女人发难:“她说的话你听不见?吃掉!” 女人眼见着小心思败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饶:“霍总我再也不敢了,我就用手指沾了一点点给朵朵,不会对朵朵有影响的!” 她就是想让霍凌风觉得这孩子中意她,所以她才把安眠药磨成粉藏在指甲里,小孩子爱舔东西,她就趁人不注意,用手指碰一下朵朵的嘴。 本以为这么隐蔽的方式不会被发现的……都怪这个好事的女人,关她什么事儿! 霍凌风咬牙道:“是你自己吃还是我找人喂你吃?” 看着霍凌风要杀人的神色,女人哆嗦着接过药瓶,将里面的安眠药全倒入了口中。 “滚!” 女人连滚带爬的跑出去给自己叫了辆救护车,洗胃去了。 霍凌风脸色难看的厉害,回头跟季浅道:“这个你不能告诉林云欢!” 他其实就是想气林云欢,想让林云欢低头。 让她知道她再不回来,孩子就有别的妈了。 他也防着那些女人耍小心思,奶瓶什么他都检查过,没想到那个女人会钻空子。 季浅没听他放屁,她抱着朵朵越过霍凌风,要去医院。 霍凌风一把拽住陆宴景:“你跟季浅说说,云欢要是知道孩子被喂安眠药,我们俩就完了!”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不是吗? “方云占说的真没错,你就是狗改不了吃屎。”陆宴景指着他的脸道:“你等着吧,你马上就是孤家寡人了,孩子也不给你留。” 陆宴景将衣袖从霍凌风手里拽出来,跟上季浅。 霍凌风在原地愣了好半天,才慢半拍怼道:“你以为你以前比我强到哪儿去!你女人也不少!” 烦躁不安的抓了把头发,霍凌风赶紧跟到医院。 医生说朵朵食用的安眠药剂量少,睡一觉就代谢掉了。 但如果长期服用的话,会损伤孩子的神经系统。 霍凌风后悔不已,站在朵朵床边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 从医院出来,陆宴景帮霍凌风说话:“他不是故意的,朵朵毕竟是他女儿。” 季浅开车门上车道:“你们男人都这么翻脸无情吗?” “……”陆宴景探究着季浅的脸色:“生气了?” 季浅看窗外:“没有。” 陆宴景心中把霍凌风骂了几百遍,沾上他就没好事儿。 车驶进车流中,季浅手臂搭在车窗上,看外面的车流。 脑海里想起和父亲的那场车祸,陆宴景追车的时候,完全没想过他可能会把她父亲逼上死路。 也没想过同乘一辆车的她可能会死于非命。 李同辉说的对,人是很复杂的生物,爱你的时候是真的,不爱的时候也是真的。 真心瞬息万变,爱你的时候一件一件脱,不爱的时候一刀一刀捅。 对待感情,认真你就输了。 回到公司,季浅神色如常的跟陆宴景道了别,然后投入自己的工作。 这时,季浅办公桌上的小机器人发出提示音,掌心大的显示器上投放出休息室的监控画面。 季浅手里转着签字笔,侧眸看到陆宴景轻声推开阳台门,潜进她楼上的休息室。 然后熟门熟路的将外套挂在衣架上,系上围裙,从柜子里拿出鸡毛掸子,扫家具上并不存在的灰。 一边勤勤恳恳的做着家务,一边用眼角余光看监控的方向。 陆宴景知道季浅看的见。 虽然不知道她生什么气,但多干活总没错。 卫生每天都有做,实在没什么可清理的,陆宴景就把衣柜里挂着的衣服都拿出来熨了一遍。 衣服放回去,陆宴景又随手拉开床边柜抽屉整理,整理到避孕用具时,陆宴景将盒子翻过来看了眼日期。 这一看才注意到外包装盒上有针眼,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