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总?”
韩韫回过神,松了口气,“她走了?”
“走好一阵了,”何秀雪放下茶杯,“乔姐从老家带的白茶,您尝尝。”
“放着吧,我等会儿喝。”
“那个祝可瑛,真过分!”何秀雪义愤填膺。
韩韫一愣,“你刚才都听到了?”
何秀雪指指坏掉的门,“你这门关不严,我跟乔姐从头听到尾。”
这可不是件好事。
“鲍安然跟文烨其不在吧?”
“还没回来。”何秀雪叹了口气,“别太生气了,大集团的高层都那样,再说了,她们那种人过日子都纸醉金迷的,哪懂咱老百姓的苦!”
看着何秀雪的黑眼圈,韩韫心底泛起阵阵苦涩,未来一片混沌,生命会在何时将她置于何地,无从得知。她劝自己不要在意祝可瑛,可却是不去想,那表情和声音就却清晰,尖锐的就像一根针。
韩韫进家门已是凌晨,她没开灯,靠着台阶的感应灯上到二楼。走廊寂静无声,甚至能听到室外的风吹。她试探着打开闵语智卧室的门,确认女儿熟睡后又关门离开。
门一关,闵语智的身子从床上弹起来,她根本没睡着,也睡不着,她刚过完一个极度无聊的周末,不快指数飙升。
昨天上午,她给私立老同学打电话出去玩,但对方忙着准备校庆,没时间;她又给安珉凡打电话,结果他打篮球摔伤了,正在医院打石膏,闵语智要去探病,他怎么都不让去;末了,她想起葛然峻,但他太爷爷过生日,一大家子都赶去b市了。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打到墙上,她两手交叠枕在脑袋下面,双眼望向墙面,破碎的海报已经贴回原位,jone jett自由的笑容被月光照耀着,给了她无限安慰。
要是没有音乐,活着还不如死了。
她闭上眼遐想,第一站是八十年代,她听见鼓槌在底鼓上连续撞击,发出沉闷结实的声音,贝斯的声音开始渐入,三和弦循环往复,她听到主唱爆裂般的嗓音,接着,她的眼皮越来越重,在斑斓幻象中沉沉睡去。
第二天课间,崔悟凡把闵语智叫到办公室,问她上周公开课是怎么回事,她不想小题大做,随口说:“我们课前商量了。”
崔悟凡显然不信,“那怎么下课之后闹出那么大动静?”
闵语智抬头看天花板,她无话可说就会做这个动作。
崔悟凡叹了口气,“是我不好,我应该多方面考虑的,其实,班长家里——”
“老师,卷子放哪儿?”
白阅尘的出现中断了二人谈话,他抱回来一摞白花花的卷子,面无表情地站着。
“先放金老师空桌上,你吃了晚饭来拿,第一节晚自习考试,题不难,下课之后直接收卷,收好卷子再送过来。”
“好。”白阅尘放下东西,默默看向闵语智。
“那个,”崔悟凡把视线收到闵语智脸上,“咱说到哪儿了?”
“班长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