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贝尔摩德的伪装暴露彻底,只能仓促逃离。其中极小部分原因是他才在阿笠宅向主角们透了底,而大部分,久川埴觉得是她自作自受。
贝尔摩德的失败很注定,毕竟她一向对她的“侦探少年”一向心软得很彻底。
见到贝尔摩德时,女人如他想象中狼狈。发型凌乱,唇色苍白,在微冷的夜里强忍下战栗——失温失血的典型症状,不论由谁都很难保持体面。所以琴酒只是不置可否地冷笑,没多说出什么讽刺的话。
感谢他,久川埴不想病人因多余的挑衅,白白耗费唇舌精力。女人才在麻醉药的威胁下强行朝自己开枪,即便她不会承认,但她现下的确需要医生的关照。
自伤或许是组织中人的传统艺能,久川埴扶起她,将人带到车上简要包扎。伏特加尽职尽责当着司机,唯有琴酒全程无所事事班咬着烟,锐利的目光扫向后排。
贝尔摩德捋了一把头发,媚眼抛向他:“还有什么指示吗,大人物?”
“别动了,女士。”久川埴说。
琴酒收回视线,根本懒得搭理。倒是久川埴笑笑,软着语气说:“去我的那间诊所吧,伏特加。”
伏特加应声。贝尔摩德在诡异的氛围里,还有闲心调戏起他:“哎呀,你的助手什么时候这样听蜜勒米尔话了?”
伏特加还没接话,琴酒就说:
“顺路。”
久川埴抿嘴,被邻座的女妖伺机捏捏下巴,顿时撇下唇角。
“别乱动,贝尔摩德。”这时琴酒提醒她,“别弄脏我的座位,否则就出去。”
车内气氛顿时气拔弩张,久川埴不想掺和进两人的口角里,稍稍离远了些。贝尔摩德于是撬起腿来,舒舒服服地靠上椅背:
“是么,世上哪还有温亚德支付不起的账单。”
车内唯一的医生欲言又止,看见绷带下因为动作而缓缓漫开的血渍,忍不住想叹气。
恰时保时终于捷在路口拐过一个弯,稳稳停在某幢公寓的的地下车库里。化名为“克里斯·温亚德”的美利坚知名女星微笑,也不需旁人搀扶,独自一人亭亭地迈下了车。
久川埴落后一步,琴酒在前捻灭了烟,声音低沉地警告:“离那女人远点,蜜勒米尔,你玩不过她的。”
“……好。”
可哪有什么远离的机会,说到底都是工作而已。何况他早就连更出格的事都做过,早不是琴酒刻板印象的乖仔了。
走进诊所,贝尔摩德已经反客为主地坐在术台上,怡然自若地玩着指甲。
“劳驾,您还没止血呢,女士。”
久川埴看见染血的手术台,满脸都是肉疼——他甚至还未来得及铺上隔离床单,床面已经被污染得彻底。可怜兮兮的叫坏心的魔女忍不住逗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