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怪、偏执、阴险……像乌鸦一样的老人。
当久川埴真正被那位boss引见的时候,则更深化了这点印象。
“蜜勒……米尔。”老人喑哑的、年迈的声音传来。
说是见面,实则相当于只存在监控下的单方面审视。久川埴坐在柔软绸面的单人沙发上,踌躇地绷紧脊背。
他既想表现出更可靠的形象,又担心会因此接下本不属于他的工作。
……想想之前他接到的都是些什么任务吧!——伪装,还有暗杀,这些活与后勤医疗组长但凡有一丝配对呢!?
“是,boss。”
不过明面上,他还是恭敬地应声。
“蜜勒米尔,你是我的孩子,你小的时候,我曾就见过你。”他缓慢地,撕扯着嗓音。老人似乎竭力表现出温柔的一面,慈爱却不乏强硬地,开口与久川埴拉进关系。
“……我的、孩子。”老人说,“我看着你长大,始终看着,每一次你的抉择,我都看在眼里。”
“是,boss。”久川埴依旧回答。
他猜不透boss此番叙旧目的为何,只是始终展现出他的顺从。
“为组织效力,是我的义务。”
“不,不要这样想。”音响里传出的嗓音慈祥而温和,但倘若那真是个如此善解人意的男人,便不会让久川埴在闭塞的房间里与他通过监控对话,
“年轻的生命,是你们在给老夫慰藉。”他像是陷入了某种自欺欺人的微妙满足,
“所以我不后悔养育你们……蜜勒米尔、琴酒,你们的能干总是带给我惊喜。”
——训练营那种集中营一样的地方,也能算得上“养育”吗?
——而且,还是不要捧杀了。久川埴很努力维持住表情,他又是何德何能与琴酒并列?众所周知领导层pua员工的第一步就是剥削其自我评价的能力,然后必须依托于特定的赞赏,方能感受个人价值和存在意义,从此心甘情愿地为老板打工。
他一点也不想掉进这个陷阱。
“我只是完成了分内的事。”他慢吞吞地表示,“比起其他人,还有很多力所不能及的地方……”
这明显不是那位想听见的话,boss沉默了一会,像完全预设了久川埴的另一种回答般地接话:
“想必你能担得起更多信任——蜜勒米尔,去让琴酒给你安排些别的工作,不要辜负组织。”
——这是什么迟来的加班通知吗?久川埴在心底已经露出痛苦面具,但口头上他依然只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