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你。久川君,你不想去看看吗?”
“我,去哪?”
久川埴扯出一个假笑,指了指自己。
“是,你。”安室透看向他,他的目光中饱含着某些久川埴看不懂的东西,他敏锐地察觉波本待他的态度变了,以情报人员惯有的狡猾,这本不该是他能发现的破绽才对。
“你是那种看到花苞就一定要等到结果的人,否则你不会冒着风险也要去探望清水茜,这次也同样。”
久川埴无言以对,波本的洞察力一如情报贩子的精确和敏锐,或许是吧,他心底里比起生命的凋零更愿意看到延续……
——但那又如何?
他不被允许。不被选择,不被允许有自己的偏好,更无自由。
“不,不了。”他假装垂下眸来,没有犹豫地背过身去,坚定地走向反方向,“我今天做的已经够出格的了,波本,我和你们不同,完全、彻底依附于组织的人,是一点怀疑都承担不起的。”
他依靠组织和行动组方有如今的底气,他和他的身后,医疗组的护士和人员,尽是没一点战斗力的弱家伙,依靠组织的保护而活。
久川埴躲在这样一个沉默的庞然大物之后,无时无刻不清楚自己随时能被反噬,他见惯了各种崛起的新秀因怀疑的种子湮灭,所以久川埴拒绝挑战权威。
不时的感性,绝对的无情。久川埴对如今麻木不仁的自己感到满意,即便这份自我评价在外人眼中,似乎多少……有失偏颇。
至少,安室透绝不这样想。他在蛰伏于黑泥中的幼苗上,看到了绝对不属于黑暗的某些东西,它很微小,却再微弱也发着光,叫人无法忽视。
——他应该值得更光明的未来,降谷零想。
第26章 琴酒
酒杯重重地砸在久川埴眼前,若非赛妮娅的酒吧里禁止暴力,估计琴酒更想直接掏出枪来砸在他脸上。
——好吧,事实上他已经这样做了。
“我想你已经做好准备了,蜜勒米尔。”
他一年四季总是叼着相同的雪茄,偏偏这次影响到他说话了似的,琴酒的声音放得极轻、极缥缈,倘若配上他那一贯的阴冷杀人微笑,那真真是足以吓哭小孩的场面。
好在久川埴,他已经习惯了。
“是么,什么准备?”
双手地捧着他的那杯奶啤——赛妮娅为他贴心准备的——久川埴一点不因眼前黑洞洞的枪口感到惊讶,他慢吞吞舔干净唇角边的泡沫,像猫似的懒散撑了个懒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