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的便。该是我这辈子欠你的。”
林清咬了咬唇,抬眼看向倪允斟,“我不知道如何报答你。”
“叫你委身,你不愿,叫你爱我,你也做不到。那么我告诉你,这是我心甘情愿,我不要你什么报答。”倪允斟扶住林清双肩,“你的存在就是报答。”
“只是——”倪允斟笑了笑,俯身凑近了林清,“只是日后若是伤心了,别忘了你择之哥哥还有个肩膀给你靠。”
林清垂眸,“知道了。”
“知道就好。”
倪允斟捏了林清的下巴摇了摇,又松开他伸了个懒腰,佯装漫不经心地道:“真想知道该怎么对你才好,唉,我真是个天生的大情种,这是遗传了谁,我又不是夏炎生的……”
他连打了两个哈欠,说:“忠王那边这回有点懵,还没搞清楚状况,等程菽回过味儿来,麻烦就来了。你得招架住。”
“自然,只是他们没有证据这事和岐王有关系。”林清踱步,蹙眉道:“得快了,不能把时间拖得太久。”
“嗯。”倪允斟点头,顺手拍了拍林清肩头的水珠,“到里边儿去,风大。”
“不。”林清站定,眼眸凛冽,“何惧风大?风越大越好!”
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林清对外是说在岐王府办了学堂,转为一些武将们讲学,他原先就是兵部堂官,还是探花出身,像吴晗这样的草根将领若是想在朝廷上走得远,多读些圣人学说还是很有必要。隋瑛近日以来在京察中忙碌,便对此不多过问,只是嘱咐他别太辛苦。
“我有椿儿在呢。”林清笑着说,总是隋瑛出了门他再出门,隋瑛回来前他便在府中等候。他以无可挑剔的行为来使隋瑛宽心,或者说,放心。
只是这顺天城内,有人放心,有人却惴惴不安。
忠王踱步在王府里,不时遥望竹林掩映下的学堂,即使心中再焦急,他也耐心等待程菽的讲学结束。眼见学生们一走,他便凑了上去。
“程大人!”萧葵喊了一声。
“殿下。”程菽颔首。
“我是从没有那个心思的,你比任何人都知道,可现下我却听了一些传闻,说是徐无眠将军这一回的晋升是我从中做梗,还是您,您为我做的……”
眼见萧葵焦急,程菽摇头道:“为举荐徐无眠的是我不假,但绝非是因为帮殿下起势。徐无眠本就能力出群,此次曾凡铄下野,他便是最好人选。”
“我知道,我知道……只是……”萧葵欲言又止,落败道:“我害怕。”
“殿下勿忧,若这传言因我行为而起,我必定会给殿下一个交代。”说罢,程菽若师长一般拍了拍萧葵的肩,便拿了书本扬长而去。出了忠王府,他也在细细思索这件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