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慎和屏风后的林清俱是一惊。
“你这是什么意思?”萧慎谨慎问。
范抬头,从怀里掏出另一枚断玉,恭敬呈上:“我蒙怜妃之恩,当回报,如今怜妃已去,最后交代,便是叫小的与殿下同行!”
“同行?范大人这话我可听不明白。”
“不,您明白!我亲眼瞧见了奚今郡主几天前来您府上了,您全都明白!”范眼中燃烧猎猎火焰,似要把萧慎心底秘密全然逼出。
“怜妃燃尽了自己,却担忧自己殒命后不足以撼动东宫,她说若东宫易主,我便就此隐退。若事态依旧无法改变,就到了我来助您的时刻!”范激动道:“这些年,陆陆续续地东宫已经安插了我们不少人手,这一次也都在惩处中存活,还有多处宫门,都是下官值守,只要,只要殿下……”
萧慎抬手,制止了范说话,戾声问:“范大人!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微臣知道!微臣从未如此确信自己在说什么!不然您以为,当初孝水县案件中,隋大人得到的那本账册从何而来?!那是怜妃亲自交给我我暗地里送到隋府的!她为您暗暗做了太多,直到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屏风后不动声色的林清眼底闪过一抹精光,只听范继续道,“她说有了这枚玉,殿下就会信我,殿下就算不信我,也得相信她!她为您付出了一生!”
“你不要再说了!”萧慎痛苦回首,不堪想起怜妃,他颤声说:“你住口,不要再说……”
范怅然地笑,“殿下,我只恨不得把我的心掏出来给您看!您不信我乃常之中,我给您我的忠心!”
顿了顿,范咬牙说:“我之所以平步青云,成为指挥使,全乎在于那次救驾。而那次救驾为怜妃与我刻意谋划,其中有一宫女为帮扶,我将她带来交托于殿下手中。若微臣有片刻移心,殿下即可将这证人提出,将微臣送于鞫谳。”
“你何苦如此?”萧慎问,“你不怕我以谋逆之罪检举你么?”
“微臣不怕,微臣等的就是今日。”说罢,范起身,向外招呼,一名素衣打扮的宫女款步行来,向萧慎行礼。
“奴婢出自于教坊司,为多年前您护在身后的最微不足道的一人,这些年来在风姐姐的谋划下,我已经在宫中站稳脚跟。”这名宫女带着哭腔,喊道:“殿下,我们的命是您给的!您忘了,我们没忘!这些年,这些年……”
宫女涕泪俱下,掩面道:“我们都没忘啊!”
面对这声音,萧慎不禁动容。这事知道的人不多,他去教坊司都是隐秘地去往。就是当初那几名发难的太监,也只当他是皇子心善。而对于他和教坊司的具体交往,除了忠王他随口说过几句,便是从未对任何人提过半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