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然心知皇帝对这幼子有愧,幼年时过继到数位妃嫔手下养着,辗转数处,将将十五六岁便叫他出了宫做王爷。他是天子一时冲动下的产物,是皇帝亏损的颜面。能在皇宫里安生长大,也算是圣上垂怜。
是夜,郦府一片喧乱,叫喊声不绝于耳。
惶惶不可终日一月有余,郦径遥终是等到了这一天。被压至诏狱时,他昂首凝望皇宫方向,目光揉杂仇恨与不甘,最终落得飘渺与无奈。
他凄切地笑出声,笑声让人毛骨悚然。
而不远处的张府,张邈负手伫立于窗前,望向天边皎洁明月,凝眉不语。
“他是自作孽,不可活。”身后,一名青山似的年轻人说道。
张邈惨淡地笑了笑,没有回头,亦没有回答。
年轻人踱步出门,立于庭院当中,亭亭清绝,犹若鹤鹭。昂首看向明月,嘴角露出嘲讽笑容。
“不过是借了他人之光而已,还真以为是自己的能耐。”
言罢,他走进环廊下,隐于黑暗当中。
第57章 第五十六章 咬死你……
林清狠狠地将手中茶盏扔到地上。
鲜少动怒的他, 挥袖起身,紧抓桌案边缘,整个身子都不可抑制地颤抖着。
“主子, 别气坏了身体,也算是……也算是有个结果……”王朗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林清,只见一抹阴鸷从林清眼角掠过。
“结果?他郦径遥算什么?张邈养的一条狗罢了!”
林清不屑地笑, 眸如利刃,淬有致命的毒。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绪,接着便在屋内踱步起来。
两桩案子,不惜动用北镇抚司, 足以致任何人于死地的事,在圣上那边就轻飘飘地过去了,除却推出来一个郦径遥作挡箭牌,太子是毫发无伤, 听说圣上还招了张邈去议事,意思就是说,他张首辅也是悍不可摧?
不, 他偏不信这个邪。
“主子,郦大人好歹也是工部堂官, 这回在人员的任用上,咱们还可以下点力气。”
“也罢。”林清深吸一口气,调整好情绪, 说:“给我安排一辆轿子, 我去隋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