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书晚难得地从马车里钻出来,想活动活动筋骨。驿站里人来人往,大多是南来北往的商贾。
“听说云州那边又出事了。”
“可不是吗,新来了一个安抚使根本不管事,整天躲在府里不露面。根本没人见过她”
“那些百姓可倒霉了,交了税粮还要饿肚子。”
江书晚竖起耳朵仔细听。
“安抚使?是叫沈清漪的那个吗?”一个商人压低声音问。
“就是她!”另一个商人点头,“听说是得罪了皇上,被发配到云州的。心里有怨气呢,把气都撒在老百姓身上了。”
江书晚的心沉了下去。
沈清漪果然在云州搞事情!
“不过听说朝廷又派了新州牧去。”有人接话,“说不定情况能好些。”
“新州牧?”那个商人冷笑,“我看八成是去给沈安抚使当替罪羊的!云州那个烂摊子,谁接手谁倒霉!”
江书晚感觉脑袋嗡嗡作响。
替罪羊?她?
“听说那个沈安抚使心狠手辣还有背景,前面几个想要整顿的小官,都被她用各种理由撤职了。”商人越说越来劲,“现在云州官场上,都是她的人!”
江书晚的手开始发抖。
完了!她这不是去当州牧,这是去送死啊!
“各位客官,住店还是打尖?”驿站掌柜笑眯眯地走过来。
“住店。”江书晚有气无力地说。
掌柜的眼尖,一眼就看出了江书晚的气质不凡,试探着问:“敢问客官是?”
“路过的。”江书晚不想暴露身份。
但周子墨在一旁自豪地说:“这位是新任云州牧江大人!”
掌柜的脸色瞬间变了,变得恭敬中带着一丝古怪。
“原来是江大人!小的有失远迎!”
江书晚心里警铃大作。
这个掌柜的表情不对!
“江大人一路辛苦,小的这就安排最好的房间!”掌柜的殷勤地说着,眼神却在江书晚身上打量。
江书晚强撑着笑了笑:“多谢。”
回到房间,她彻底瘫倒在床上。
“小姐,您怎么了?”清露担心地问。
“我觉得…咱们这次可能要凉了。”江书晚捂着脸,“沈清漪在云州布了局,就等我去钻呢!”
清露眨眨眼:“那咱们还去吗?”
江书晚苦笑:“不去也不行啊,抗旨可是死罪。”
正说着,房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江书晚竖起耳朵,隐约听到掌柜的声音:“…新州牧已经到了…明日继续西行…”
然后是马蹄声远去。
江书晚的心彻底凉了。
掌柜的在给人报信!
“小姐?”清露察觉到她的异常。
江书晚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既来之,则安之。
反正已经到了这一步,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但她绝不会坐以待毙!
沈清漪想玩,那就来玩!看看到底是谁能笑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