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午时。
垂拱殿内,文武百官静立两侧,空气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江书晚跪在殿中央,额头贴地,冷汗早已浸透了后背。
【完了完了完了!外面还是大太阳!我死定了!】
她偷偷抬眼瞄了一下殿外,阳光正好,万里无云。
“时辰已到。”皇帝萧煊淡淡开口,手中把玩着那份预测奏折。
太子萧景珩立刻出列,冷笑道:“父皇,江书晚妖言惑众,欺君罔上,请降罪于她!”
“是啊陛下,此女故弄玄虚,实在可恶!”
“妖女祸国,当诛!”
太子一党的大臣纷纷附和,声浪一波高过一波。
江书晚的脸色惨白如纸。【我的头要搬家了!爷爷,清露,我对不起你们!】
钦天监监丞刘伯温站在一旁,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他等这一刻等了太久了。
“江监正,你还有何话可说?”皇帝的声音不带任何温度。
江书晚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
轰隆!
一道巨大的雷声突然炸响,震得整个垂拱殿都在颤抖。
所有人都愣住了。
江书晚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滚圆。【什么?!】
皇帝手中的奏折差点掉在地上。
太子萧景珩的嘲讽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轰隆隆——
又是一道惊雷,比刚才更响。
紧接着,外面传来宫人们的惊呼声:“下雨了!下雨了!”
哗啦啦——
倾盆大雨瞬间倾泻而下,雨点砸在殿顶上发出密集的响声。
殿内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殿外的暴雨,仿佛见了鬼。
刘伯温脸色瞬间变得比纸还白,身子一晃,直接摔倒在地。
“不可能!不可能!”他颤抖着爬起来,指着江书晚歇斯底里地喊道:“她怎么可能算得这么准?!”
江书晚也懵了。【我去,真的下雨了?!这是什么神奇的巧合?!】
但表面上,她依然跪在那里,一脸淡定。
皇帝缓缓站起身,走到殿门口,看着外面的狂风暴雨,眼中满是震撼。
“三日有雷雨…”他低声念着江书晚奏折上的话,“一字不差。”
太子萧景珩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憋出一句:“也许是巧合…”
话音刚落,又是一道惊雷劈下,仿佛在回应他的质疑。
萧景珩立刻闭嘴了。
“巧合?”皇帝转过身,目光如炬地盯着太子,“连续三道雷,分毫不差的时辰,这也叫巧合?”
殿内的大臣们开始窃窃私语。
“江监正真是神人啊…”
“这预测也太准了…”
“我们刚才说她妖言惑众,现在想想真是惭愧…”
江书晚听着周围的议论声,内心疯狂吐槽。【各位大佬,我真的只是瞎猜的啊!这都能蒙对,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皇帝重新回到龙座上,拿起江书晚的奏折,仔细看了又看。
“江书晚。”
“臣在。”江书晚赶紧磕头。
“抬起头来。”
江书晚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对上皇帝深不可测的眼神。
“你是如何算出这三日有雷雨的?”
江书晚的脑子飞速转动。【我总不能说是看天气预报的经验加上瞎蒙吧?】
“回陛下,臣…臣观天象,察地气,参考古籍记载,综合判断而得。”
这话说得模模糊糊,但听起来很有道理。
皇帝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好!江监正果然不愧是钦天监监正!”
太子萧景珩在一旁脸色铁青,但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他也无话可说。
就在这时,殿外又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陛下!陛下!”一个太监跌跌撞撞地跑进来,“猎场那边来报,雨下得太大了,道路泥泞,实在无法进行春猎!”
皇帝看了看江书晚,又看了看外面的暴雨,最终下了决定。